这一点谢春心也知道了,并未动容。
“女郎,那些人都是被老鼠啃食了血肉,才会变成白骨的。”
谢春心依然没有多大反应。
蛤蟆有些急了,直接道:“女郎,我亲眼见到了他们训练老鼠吃人!”
这下谢春心淡定不起来了,急忙问:“你从头到来,慢慢说,我不赶时间。
周欢,你将蛤蟆扶回床上去,让他躺着细说。”
蛤蟆躺回了床上娓娓道来:
“不瞒女郎,我除了以乞讨为身外,之前还经常受雇于一些不同的人,跑些腿,打探些消息,做点杂事。”
谢春心表示理解,之前周欢不就是因为这原因,才找到蛤蟆帮忙调查地形路线的吗?
“一个月前,有个人找到了我,让我帮他推荐几名乞儿,说是要带回去做下人。
像我们这样的乞丐,若是有大户人家愿意买下来做奴仆,那是好运道。
那人答应每介绍一个,就给我一贯钱。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谢春心到了大盛朝已经有些时日了,知道当下一贯相当于八百文钱,购买力相当于现代的一千元左右。
也难怪蛤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先给那人介绍了三个人,都是他们自愿去当奴仆的,得了十贯钱。
没过两天,那人又来找小的介绍人。
我又给介绍了两个,又得了两贯。
这钱来得如此容易,小的便有些飘了。
那段时间,我甚至想过以后干脆不乞讨了,正正经经的学着做个人牙子。”
谢春心眉头略微皱了皱,这蛤蟆立即举手发誓:“女郎,小的真的没啥坏心思,小的就是想自己赚点钱,又能为别的乞儿寻个好去处,总比咱们餐风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强吧?”
其实谢春心之所以皱眉,并非是要道德审判蛤蟆,她只是觉得这钱蛤蟆赚得如此容易,必然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就听蛤蟆继续说:
“为了正正经经的干好人牙子这行,我还专门去打听了行情。
结果,据其他人牙子说,一贯钱,太高了,除非是买命钱。
一个小乞丐,根本不值那么多。
听到别的人牙子这么说,我顿时就慌了。
我发现那几名跟着走了的兄弟,一个都没有再出现过。
按理说他们发达了,很可能会回来看看其他兄弟,给其他兄弟带点吃食什么的。”
说到这,蛤蟆的眼圈已经红了,谢春心便知那几名小乞丐,肯定是回不来了。
“后来那人又来找过我,小的便找借口推脱了。”
谢春心点头,若真是如此,也算这蛤蟆良心没坏。
周欢叹息:“难怪前两日,女郎让我去城隍庙找你们,没看见你们。那几个,不会都被你卖了吧?”
蛤蟆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痛心疾首道:“是我害了他们!”
看来,那几名乞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蛤蟆哭了一会儿,哽咽着继续说:
“四日前,我在街上突然见到了那个向我买人的男人,便一路跟着他去到了一个地方。
在那里,我看见了十分恐怖的一幕……”
据蛤蟆说,他一路跟踪那人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那人进门后,蛤蟆就蹲守在了外面。
他心中还存着希望,希望自己的几个兄弟,都还好好的活着,就在这院子中当下人。
到了晚上,他翻墙进了院子,偷偷的潜了进去。
看见一间房间亮着灯,他在窗户纸上抠了个洞往里看,看见了那名向他买人的男子和另外一个人,正按住一名乞丐打扮的少年,拼命的望他嘴里塞东西。
那名乞丐被绑着,仍然使劲的挣扎。
然后屋里的一人提了一只笼子出来,笼中有十几只眼睛血红的老鼠。
那人打开了关老鼠的笼子,那些老鼠就像疯了一样的朝那名被绑着的乞丐奔去。
它们爬上乞丐的身体,疯狂的咬食着乞丐的血肉。
这一幕真的把蛤蟆吓坏了,他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些老鼠像是被饿了无数天的,吃起人肉来,又快又不知足。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将那名乞丐,吞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奇怪的是,屋里还有两人,那些老鼠却并不攻击他们。
蛤蟆不敢再停留,小心翼翼的沿着原路逃走,可惜的是,在他翻墙出院子的时候,还是弄出了点响动,被院子里的人发现了。
院子里的男人追了出来,蛤蟆拼命的逃跑。
眼看就要跑到大街上时,前面都能看见一队巡城卫了,蛤蟆想跑去找巡城卫求助。
他却被刺了一剑,掉进了路边的小河沟里。
幸好第二日被周欢寻到了,才逃过了一命。
谢春心听完蛤蟆的叙述后,立即问蛤蟆可还记得那个地方。
“记得,就在平康里外不远的乔家院子,乔家前两年被抄了家,那里没人住。”
谢春心立即让谢离去通知裴洛到那里集合,多带点人,并将蛤蟆说的,告诉裴洛。
谢离走后,谢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