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一进到贤王府,立即有人去通知了杜长史。
她还未进主院,杜长史和王府的其他属官,便赶到了前厅,派人通禀,想求见王妃。
谢春心对来通传得下人说:“跟杜长史说,我要先回院里洗漱一下,过一个时辰,再去见大家。”
一路上谢春心已经注意到了,外院比她上次来整洁了不少,路上遇到的外院仆役,也个个恭敬谨慎,看来这两日杜长史没少花力气,整饬外院。
进了内院,氛围却完全不一样。丫头婆子们见到谢春心,表面上恭恭敬敬,但行动神态,依然如故的轻慢。
没有看见红儿和陈秋月,谢春心问伺候她的八名丫鬟,八人尽皆沉默。
谢春心向谢离使了个眼色,谢离消失了一段时间,将陈秋月带来。
看见陈秋月头发凌乱,伤痕累累的模样,谢春心脸顿时黑了下来。
“贫尼不是已经任命了你做主院的管事吗?在内院,谁还敢将你伤成这样?”
陈秋月瑟瑟发抖,应该是受了不少的折磨,即使谢春心问,也不敢说话了。
这时乔夫人才姗姗来迟。
她将自己的家人,带进了府里,刚才已经回自己小家,用膳去了。
谢春心进府后,有心腹飞奔过去通知她,王妃又回府了。
乔夫人很是不悦,一路上骂骂咧咧:“一个出了家的姑子,不好好的在寺里念经,总往城里跑,就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
这事,明儿我要进宫去好好跟贵妃娘娘唠唠。”
见到谢春心,乔夫人敷衍的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的问候道:“师太怎的又回府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奴婢,奴婢好替师太准备好素斋。
您看现在,都到了晚膳时分了,突然叫厨房准备,怕是要手忙脚乱了。”
这话说得气人,仿佛谢春心是个不知礼数,突然卡在饭点来蹭饭的外人一般。
那八名奴婢,都忍着笑,低着头,不敢去看谢春心。
谢春心原本还想等洗漱休息一下后,再去见杜长史,然后再收拾内院这帮人。
此时却忍不了了。
“谢离,掌嘴!”
谢春心一声令下,谢离冲了过去,“啪,啪”两巴掌,扇在了乔夫人的脸上。
内院这帮人,一直觉得谢春心十分好拿捏。
即使上次回来,救了陈秋月和红儿,逆了乔夫人的意思,也没有真的处罚谁。
谢离突然打了乔夫人两耳光,这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包括乔夫人自己,也愣了一刹那,才清醒过来,开始哀嚎,以头撞向谢离,骂道:
“作死的小蹄子,你凭什么打我?我是六品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谢离脾气可不好,一把抓住了乔夫人的头发,腿一靠,就让乔夫人跪在了地上,威胁道:“你再敢嚎,我就卸了你的下巴!”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虽然没有进屋,却其实都在竖着耳朵偷听这屋的动静。
听见乔夫人的骂声,许多人涌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张望。
见谢离胆子如此之大,敢对乔夫人动手,吓住了。
乔夫人冲着门口喊:“都愣着作甚,都进来帮我拦着这没规矩的丫头。老奴要进宫去告状,王妃纵奴行凶,欺负有品级的宫人,先太子殿下可都是老奴奶大的。
殿下在世时,视老奴如亲母,王妃却让奴婢折辱老奴,无视孝道,天理不容!”
谢离一脚踹在了乔夫人的下巴上,乔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是被谢离真的踹得下巴错位了。
谢春心这时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夫人,冷笑:“殿下不过是喝了你几口奶,你就想以殿下的亲娘自居?
那你将早逝的慈恩皇后,置于何地?你不过一个奴才,却妄想在我府里做主,做你的春秋大梦!”
谢春心毕竟是主子,她一发话,那些还想去帮乔夫人的下人,都不敢动了。
陈秋月一直跪在一边,突然暴起,扑向了乔夫人,去挠她的脸:“是你害了红儿,你还我女儿!”
谢春心一愣,她才一天没有进贤王府,红儿怎么了?
乔夫人被陈秋月挠得满脸血印子,谢春心也不叫谢离去拉,只厉声问一旁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丫鬟最初还不肯说,谢春心道:“你若不说,我马上就叫杜长史进来,将你拉出去卖了!”
那丫头打了个寒颤,赶紧跪下禀报。
原来,昨日一大早谢春心离开后,乔夫人就派人将陈秋月母子绑了起来。
陈秋月挨了一顿打,被关到了柴房,而红儿,则被乔夫人捆着,送上了她小儿子的床。
红儿如今怎样,那丫鬟也不知道。
谢春心气得发抖,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乔夫人,胆子会如此之大。
虽然她穿过来的时间不长,但在现代时,也看过不少古代宅斗的书,知道主仆有别。
她身为主子,且是这贤王府中唯一的主子,要保的人,一个老奴,就敢忤逆她,甚至趁着她离开一日,就对她保下的人动手。
说来这乔夫人也确实是张狂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将谢春心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