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昨日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与王俭和郑思约在了第三名死者的住处。
王俭与郑思二人已经先一步赶到了,看见谢春心坐着马车,裴洛骑马,王俭不解:“十七郎不会骑马吗?”
谢春心确实不会骑马。
但像裴氏这样的世家,男子不会骑马,实在太罕见了。
谢春心自马车上跳下来,敷衍道:“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过,后来就有些不敢骑了。”
王俭十分热心,“十七郎,这可不行,你将来可是要参加科考的,君子六艺,一样都不能落下。骑射之技,你七哥最是拿手,让他教你!”
谢春心默了一默,而后咧着嘴笑,想就此化解撒谎的尴尬。
裴洛却道:“确实应该学起来,正好明日没事,带你去马场骑马。”
谢春心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进林府之前,王俭介绍道:“第三名死者是刑部的一名年轻官吏,名林绍。现年二十有五,妻子前年难产而亡,家中有老母幼子,仆役三人。
案发当日,林绍夜归,林母曾给他送过一碗汤,看他喝下后,方离开林绍卧室。
次日清早,发现林绍已经到了上衙的时辰,依然未起,才亲自推门去唤醒。
谁料林绍已经化为了一副白骨。
林母因受刺激过大,至今仍卧床不起,恐怕时日无多。”
王俭说的这些内容,在卷宗上都有记载。
几人进了林府查看,没有直接打扰林母,怕加重老人家的病情。
只向仆妇询问了一些情况。
案发的房间,依然贴了封条,不过门上的封条并未被破坏。
王俭拆了封条,几人推门而入,却发现与前两处案发现场一样,地面也被打扫过。
只是这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在十天前,原本屋内的灰尘也比前两处少,看上去并不明显。
“快看,这扇窗户的插销并未插紧。”
原本房内的两个窗户应该都是从里面插上的,但其中一扇窗户,其实只是掩上了。
裴洛问林家仆妇:“这扇窗之前就是开着的吗?
那名仆役答道:“京兆府的差役亲自关紧的。”
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裴洛让仆役先出去,派长吉在门口守着,才说:“跟前两处一样,凶手返回来打扫过现场。”
几人在房中搜查,突然,谢离惊喜的喊了一声:“郎君,快来看,这里有一颗老鼠屎。”
谢春心走了过去,蹲下一看,点头道:“果然。”
那颗老鼠屎在床脚,不易发现,若不是昨日大家心中都有了猜测,有目的性的寻找,还真不易被发现。
裴洛和王俭、郑思也围了过来。
王俭与郑思好奇,“你们如何确认这就是老鼠的粪便?”
这两位大少爷,养尊处优,根本就没见过老鼠屎。
裴洛肯定道,“不会错的,这就是老鼠的粪便。大家仔细找找,也许屋里还有。”
果然,在床周围,又发现了几颗。
裴洛出去问过林家仆妇,家中可闹过鼠患?
仆妇答,老夫人好洁,家中定期都会除鼠,这周围住的,也都是文士家庭,卫生状况良好,老鼠不多。
几人都有些兴奋,到了下一家,更加起劲的寻找起来,都有收获。
到了午膳时分,他们已经走访完了第五起凶案现场。
进了酒楼,王俭瘫坐在椅子上,感叹:“小爷我这辈子都没曾想过,有一天,我会为了找屎累得半死!”
那些老鼠屎都被长吉收集了起来,作为证物,准备带回折冲府。
今日午膳是裴洛做东,他并没点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恶心谢春心,反而是加了几样精致的素菜。
谁知谢春心并不领情,一双筷子舞得飞起,目标明确的直奔各种大鱼大肉。
就连王俭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好奇的问道:“十七郎,慢点吃,不急。难道你们裴氏不让你吃肉,看把孩子给饿的!”
裴洛只得替她圆谎,“哪里是不准她吃,她这不正好在长身体的年龄吗?”
郑思点头,“半大小子,能吃是福!”
王俭啧啧感叹,“真羡慕你们裴家人,无论怎么吃,都依然能保持一副好样貌,我要像他这样吃,估计已经成大胖子了。”
谢春心得了个裴乐的身份,那是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最后喝了碗鱼翅漱口,才心满意足的靠向了椅背,接过裴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后问道:“还剩一个地方,下午咱们去芙蓉楼吗?”
裴洛道:“下午你就不用去了,你先回家吧!”
谢春心不解其意,裴洛向她眨了眨眼睛,谢春心想也许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也就没有坚持。
王俭却指着裴洛说:“你们裴氏这家风,可是太严格了些。让十七郎去见识一下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又不做什么。”
裴洛笑道:“她还小,十二哥可别带坏了她。尉迟琳经常去芙蓉楼,昨日他说下午会到芙蓉楼与咱们汇合。”
谢春心这才明白,裴洛是不想她跟那位尉迟琳撞上。
她也应该回一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