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盘儿回到了感业寺。
“女郎,盘儿想死你了。盘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女郎可有好生照顾自己?”
“盘儿,阿欢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康复?”
“自是好了许多,女郎为阿欢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就连府中的大夫都说神奇!
阿欢如今已经能下地了,过几日就能再为女郎当差。”
“不急不急,你带信与他,让他先好生休养好身体,莫要留下什么病根。”
看着盘儿与谢春心亲昵的样子,谢离有些吃醋。
她将谢春心赏赐她的珍珠项链,挂在了脖子上,并将那珠子揉搓的哗啦直响。
盘儿看得眼里冒光。
谢春心指着一木箱对盘儿说:“里面的首饰都是你俩的,你俩自己分配吧!”
两小只立即如那恶狗扑食般,冲了过去争抢。
谢离仗着有武功,抢了大半。
盘儿抱着自己的一小半,扑闪着大眼睛望着谢春心,一脸诚恳:
“女郎,这些首饰盘儿也不能戴,还是让阿弟去换了银子,盘儿帮女郎存起来吧?
以后女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切莫如此大手大脚。”
谢春心毫不怀疑盘儿的忠心,她说的每一句话应该都是发自肺腑。
原本还抱着一大堆的首饰欢天喜地的谢离,愣在了当场。
盘儿与她一对比,两人的忠心,高下立判。
谢离在心中暗骂一声,“奸诈!马屁精。”
虽然有些不情愿,谢离也不愿意被盘儿比了下去。
“女郎,奴婢也替您攒着。”
谢春心觉得好笑,故意逗谢离:“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能攒得住钱的人。让你帮我攒,还不如让盘儿帮我攒。”
盘儿顿时得意了,从谢离手中薅掉一大半,欢腾着跑开:“女郎已经说了,让我来攒。以后咱们的钱财,都归奴婢收着,谢离,你一新来的,以后记得好好表现。”
谢离不服,就要去抓盘儿,被谢春心一把拉住,劝道:“你喜欢那些,好好跟盘儿说。
她跟着我出了家,也不能戴那些首饰。
我都放了话了,你要,她自会给你的,你又何必跟她怄气呢?”
谢离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她看得出来,女郎与盘儿的感情,是真的好。
女郎也并未将她们当做下人,反而更像是家人。
家人,这是谢离从未有过的。
谢离心中被暖意包裹,跟着笑了起来,冲着盘儿喊道:“盘儿姐,别的我都不要了,我就要那根梅花簪。”
因为盘儿的回归和谢离的加入,谢春心的禅房变得热闹了起来。
若是能一直保持如此祥和的日子,谢春心会觉得继续留在感业寺也不错。
可惜,这种祥和只是暂时的。
知客师傅又来禀报,谢家三老爷与谢家三夫人来了,在客院等着谢春心。
“以前就算我死了,也不见他们来一趟,如今倒是经常来了!
谢春心带着盘儿去了客院。
走进禅房,便看见一位贵夫人端坐在谢三老爷的身旁。
郑氏看年龄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丹凤眼柳叶眉,肌肤胜雪,体态丰腴,但眉目间似有挥不去的愁绪。
她绾着云鬓高髻,头戴金丝攒梅挂珠钗,身穿百蝶穿花湖绿色夹袄,下着同色九幅百褶云缎皱裙。
“心儿,阿娘总算是见着你了!”
郑氏起身迎向了谢春心。
谢春心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郑氏欲揽她入怀的双臂。
“阿弥陀佛,夫人看样子是大好了,如此便好。
夫人还请上座。”
来自亲生女儿的这份疏离,立即让郑氏泪流满面。
郑氏哭泣道:“心儿,你还是在怪阿娘不该答应让你嫁入东宫。”
谢春心冷笑:“那是嫁入东宫吗?那是给个死人配冥婚。
贫尼真心好奇,得有多硬的心肠,才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个死人啊?”
郑氏被刺激得陷入了疯狂,转身就朝着谢三老爷的脸上挠去。
“都怪你,都是你说的,心儿嫁过去只需忍耐几年,便会想办法让她改嫁。
你们瞒着我上折子,让我女儿入了这感业寺受苦,差点害了她性命!
你现在就给我想办法,把心儿给我弄回家,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
谢三老爷前两次来找谢春心谈截杀案的处理意见,都没得到理想的答案。
今日带了郑氏来,本来是想软化谢春心的,没想到谢春心几句话,就让郑氏发了疯。
谢三老爷的脸上,被挠出了一条血印子,一边闪躲,一边喊下人快点制住郑氏。
谢春心看郑氏这副模样,再结合之前方嬷嬷说的那些,终于相信了郑氏是真的疼这个女儿的,让原主落入那般境地,也许郑氏是无能为力。
毕竟是在古代,父权社会中,像郑氏这样的后宅妇人,儿女的终身大事,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主。
谢春心心中一软,从一名仆妇的手中,扯过了郑氏,有些别扭的喊道:“阿娘,你冷静一些。”
这一声“阿娘”,立即让郑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