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将信将疑:“真的?你能搞出什么大事?”
谢春心神秘的一笑:“这三日你乖乖的听命行事,到时你要是觉得那热闹还行,咱们再谈你的去留问题。”
谢离“嗤”了一声,表示不屑,但看她开始满屋子转悠,藏她那些宝贝兵器,应该是对谢春心的提议来了兴趣。
“我还是第一次见暗卫出行,带这么多破烂的呢,你是怎么想的?”谢春心忍不住问道。
谢离将那锤子藏到了谢春心的床下,又把刀藏到了案几说:“你懂什么?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之前三老爷说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了,我不得把家当都搬来?”
谢春心有些不太习惯整天被个陌生人盯着,不过如今她确实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只得忍着。
“睡吧,现在睡够了,晚上帮我做点事。”
谢春心说道,谢离眸光一亮,感觉来活了,还就真的老老实实的躺下睡了。
谢春心自行去了案边,取了两本自己最近抄写的《金刚经》和《药师菩萨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出门去找住持觉明师太。
也不知谢春心与主持师太说了什么,觉明师太一个时辰后,就离开了感业寺进宫去了。
第二日,皇帝便收到了由淑妃娘娘转交的佛经。
“陛下,这是无染小师太为陛下祈福,诚心抄的佛经,让臣妾转交陛下。”
皇帝最近总是头疼,今日连早朝都没上,让太子代替上朝听的政。
“无染师太”这个法号,皇帝也知道指的是自己那个出了家的儿媳。
皇帝半靠在龙榻上,并未接过来佛经,揉着眉心淡淡的说:“难为她有此孝心了。她可还求了你什么事?”
淑妃如今并不得宠,但因是宫里的老人,从皇帝还住在“十王宅”时,就跟着皇帝了。
所以她来探病,皇帝还愿见她,跟她说话也算客气。
“无染小师太倒是没有求臣妾什么,只是她听说了陛下最近身体抱恙,准备长跪佛前三日,祈求佛主保佑陛下龙体康健。”
这种拍龙屁的行为,皇帝见多了,也没当回事,倒是想起了前段时间,这个儿媳死而复生的事。
“她是受佛主庇佑的人,在佛前为朕祈愿,但愿佛主真能听到吧!”
淑妃还带来了些羊乳,奉给皇帝:“陛下,臣妾听说陛下今日没进多少食物,想来是胃口不佳。这羊乳最是养人,喝点吧!”
皇帝平日里不爱喝这些乳制品,嫌弃味膻。
不好拂了淑妃的心意,接过来抿了一口。
“咦,这味儿不错,不仅不膻,还放了蜂蜜,有股子茶味,十分可口。”
皇帝一口气就一盅羊乳喝完,胃里熨帖了,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淑妃掩唇轻笑:“陛下要觉得好,臣妾日日替陛下烹制。”
皇帝来了兴致,问道:“爱妃,你这羊乳是怎么去除膻味的?今儿这盅羊乳里,我竟一丝膻味都没闻到。”
“陛下,要说这其实也是无染小师太的一片孝心。她说像咱们这样年纪的人,应该多喝一些羊乳,如此身体才能更康健。她将自己以往在闺阁中研制的这方子送给了臣妾,臣妾吃了觉得不错,才给陛下送来的。”
这羊乳让皇帝胃里舒服了,头也觉得不那么痛了,在皇帝看来,这可比两本佛经和佛前跪三日,更加实在,不禁展颜夸了一句:“是个好孩子!”
淑妃替无染师太给皇帝进献佛经的事,通过一些秘密渠道,传到了东宫。
崔嫣然这两日过得有些艰难。
她嫡亲的三哥崔行知,在截杀谢春心时,被断了一臂。
得知消息后,崔嫣然痛心疾首,对谢春心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但崔家却传了消息进来,命令她最近不得轻举妄动。
据说谢家这一次,居然为了一个已经被视做废子的先太子妃,出头了。
不仅在朝堂上说动了陛下严查此事,甚至枢密使田令孜在这件事上,还站在了谢家一边。
田公公曾经是陛下的侍从,后又被分配到“十王宅”伺候过一段时间现任太子。
回到内廷后,联络世家斗倒了曾经权倾一时的上任枢密使郭公公后,继任了枢密使。
大盛朝近几十年,宦官当权,枢密使替皇帝代掌神策军。
有了军权的内廷宦官,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宦官了,那是可以左右皇朝更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阉。
之前田公公夺权时,崔家是出过力的,但谁让田公公和崔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呢?
如今太子的地位已经稳固,这左右手之间,就会出现争宠的现象,田公公显然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信任和依靠崔家了。
谢家投向了田公公,是田公公喜闻乐见的,却让崔家十分头疼。
显然,田公公是想利用这次截杀先太子妃的事,敲打一下崔家。
不良人已经查到了崔行知的头上,因崔行之的伤,暂时未被扣押。
但崔家还是交出了一个管事顶缸,又给田公公服了软,希望这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谢家似乎不愿就此休战,提出了让崔家人退出市舶司的苛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