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过。
他低头一看,手里的螺丝刀,又坏了。
夜冥:奶啊,有时候我真想让他下去陪你。
他闭了闭眼,平复心头的烦躁情绪,继续埋头干活。
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回荡。
今天晚上的别墅庭院内,有些拥挤,但很安静。
从进到庭院内,原本仗着家里资源肥沃,还想谈谈条件,比如保留国徽,采取同国分域各自发展的领导人们。
在看到龚凡这个人开始,全都噤声了,什么这个计划那个计划,全都赶不上这边的变化。
总统们坐在饭桌前,对视了老半天,脸色从淡定到慌乱。
来前儿也没人告诉他们,龚凡在啊!!
他们以为是换了个地方吃国宴而已,却没想到直接来了最强男人的老巢,这岂不是小命随时不保了!
心虚的,比如老鹰国为首极其附属国家的总统,那群刺杀过龚凡的国家,全变成沉默的羔羊,屁都不敢放一个。
热闹的,是佛国、熊国、以及其他交好国,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佛子,他就我们的佛子他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佛国国王又在念叨了,他从看到龚凡开始就絮絮叨叨什么佛子的事儿,但周围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老国王年纪75岁,那双带满了金戒指的手,一直死死攥着脖子上镶嵌佛子照片的项链。
他盯着龚凡的目光,是充满虔诚的疯狂,与重见神明后那孤独了大半辈子无人诉说的委屈。
不会认错的。
这就是他们的佛子。
“凡舍凡舍你看看我”
老国王没有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抬脚追着龚凡跑,一边跑还一边重复念叨着凡舍这两个字。
“我是阿桑我是布伦桑啊!是我把你养大的啊!我吻过你的脚接受过你的祝福我为你亲手点的红痣你不记得我了么凡舍?呜呜呜我的神啊请你回头看看我吧!阿桑想了您50年啊呜呜呜”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此刻哭的像个孩子,在奔跑中那张老脸又累又喘,却挂着无人能懂的执念。
很多人都说佛子只是一个象征,只是假装把神明困在人间的一种自我欺骗的手段。
14岁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在14岁那年,他见到了凡舍,那个才4岁大,可为了摘鸟蛋他能一跃飞上15米高的大树后,平稳落地。
在看到这个孩子的瞬间,布伦桑就知道,他遇见了真正的神。
这孩子,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他把孩子带回了家,向父亲诉说着孩子的神奇之处。
老国王不信儿子的话,凡舍再也没有展现过那种能力,可老国王当时正愁下一任佛子没找落,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凡舍成为了新的佛子。
后来的后来,他亲手给凡舍建造黄金神庙和神座,亲手挑选干净的食物和最细软好消化的洋芋泥。
他至今还记得,在成人礼那天,他跪在地上虔诚的亲吻着凡舍的脚背,而面前的佛子,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佛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礼炮声太响他没听清。
佛子当时痴傻的眸子,从平日里的呆滞,变成了满是古井无波的沉寂,和平静到掀不起一丝波澜的死寂。
那种古井无波的沉寂,仿佛是神明在无尽岁月中经历了太多太多,他早已看尽世间所有不平事。
那种没有波澜的死寂,又像是神明在人间历练时,经历了数不清的生死离别,早已看淡了生死。
只一瞬。
布伦桑就彻底沦陷了进去。
他想留住神明,想拉住行走在人间的神,让他为自己,为自己的国家停留在此地。
再也不要离开。
他在年少时遇见了神,可他没能让神明停下脚步。
——凡舍,于15岁坐化。
神明走了,他丢下了虔诚的信徒,去往了下一段旅途。
那一年25岁的布伦桑,刚刚继承了王位。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给神明自由,也没来得及带神明去看看世界,让他知道世界不过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过让神明过得快乐一点,想让神明知道他的好,心疼他一点可怜他一点,至少不要离开。
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神明就消失了。
“请您看看我吧再看我一次吧我的神呜呜呜呜”
他找了那么多年,终于在龙国找到了消失50年的神明。
他什么都不敢奢求,也不敢打扰神明的旅行,他只想让神明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用那种平静充满死寂的眸子看他一眼,只看一眼也好。
布伦桑哭的老泪纵横,在哽咽中不断哀求着自己的神。
他一不留神摔倒后,额头都磕出了血,可他根本看不到其他,满眼都是那个疯疯癫癫的青年。
“你的肾?你用肾换成挨炮手机了?”
龚凡终于停下了,他转过头用黑黝黝的眸子,疑惑的看向糟老头子。
就在他停下脚步的瞬间,布伦桑这个75岁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