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娘看到勾引武松没得搞头,还遭武松洗刷了一顿。武松在自己房间头气得遭不住,一个人在那儿想事情。
这个时候天都到下午四五点了,武大郎挑起担子从大雪里头回来。
他推开门进来,放下担子,走到里屋,看到自家婆娘两个眼睛哭得红扯扯的,就问:“你跟哪个扯筋(吵架)了嘛?”
婆娘说:“还不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让外人来欺负我。”
武大郎说:“哪个敢来欺负你嘛?”婆娘说:“晓得是哪个嘛?还不是武松那个宝器(傻瓜)。我看到他大雪里头回来,好心好意弄些酒饭给他吃,他看到周围没得人,就拿些言语来调戏我。连迎儿都看到起的,我不得乱说。”
武大郎说:“我兄弟不是那种人,一直都老实得很。莫吼恁个大声,等哈隔壁邻居听到了要笑我们。”
武大郎撇下婆娘,就跑到武松房间头喊:“二哥,你没吃点心哇?我跟你一起吃点嘛。”
武松硬是不开腔,想了半天,一下就出了大门。武大郎喊:“二哥,你去哪儿嘛?”
武松也不答应,一直朝县里头那条路走了。武大郎回到房间头,问婆娘:“我喊他他也不答应,只朝县里头那条路走。不晓得咋个回事哦?”
婆娘骂道:“你个宝批龙(傻瓜)!有啥子不好说的嘛?那个宝器(傻瓜)晓得羞了,没得脸见你,就跑出去了。我猜他肯定要喊人来搬行李,不得在这儿住了。你还不晓得留他嗦?”
武大郎说:“他要是搬走了,别个要笑话我们。”
婆娘骂道:“你个宝器(傻瓜),他来调戏我,别个都不得笑话嗦!你要是想留他,就给我写张休书,你自己留他就是。”
武大郎哪敢再开腔哦,遭这个婆娘骂安逸了。
两口子就在屋头吵吵嚷嚷的,这个时候看到武松带起一个士兵,拿根扁担,直接跑到房间头来收拾行李,然后就出门。
武大郎跑出来喊:“二哥,干啥子要搬走嘛?”
武松说:“哥,莫问,说起来丢你的脸,我自己走就是。”
武大郎哪还敢问详情哦,就看到武松搬走了。
那个婆娘在屋头叽叽咕咕地骂:“也好,还以为亲兄弟靠得住,哪个晓得一个兄弟当了都头,不晓得好生照顾哥嫂,还反过来咬我们。
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木瓜!搬走了还好些,谢天谢地,免得看到这个冤家心烦。”
武大郎听到自家婆娘恁个说,不晓得咋个办了,心头反倒是放不下。
自从武松搬到县前头的客店去住,武大郎还是像以前一样上街卖炊饼。
本来想去县前头找兄弟摆哈龙门阵(聊天),但是遭这个婆娘千叮咛万嘱咐,喊他莫去招惹武松,所以武大郎也不敢去找武松说话了。
话说武松领了知县的吩咐,出了县衙大门,回到住处,喊起士兵,就到街上去买了一瓶酒还有些菜哟,直接来到武大郎屋头。
武大郎从街上回来,看到武松在门口坐起,就让士兵去厨房安排酒菜。那个婆娘对武松还有些想法,看到武松把酒菜拿起来了,心头就在想:“莫不是这个家伙想起我了哇?不然咋个又回来咯?等以后我慢慢儿问他。”
婆娘就上楼去,重新化了哈妆,弄了哈头发,换了身好看点的衣服,来到门口迎接武松。
婆娘行礼说:“叔叔,不晓得咋个回事,这几天你都没上门,搞得我心头没得底得。今天好高兴叔叔又来屋头了。没得事花这些钱干啥子嘛。”
武松说:“武二有句话,专门来跟哥哥说一下。”
婆娘说:“既然这样,那就上楼坐嘛。”
三个人来到楼上,武松让哥嫂坐上头,自己就搬个凳子坐到旁边。
士兵把酒和下饭菜一起端上来。武松喊哥嫂吃。
婆娘就拿眼睛瞟武松,武松只管喝酒。
喝了几杯过后,武松喊迎儿拿个小酒杯来,喊士兵倒一杯酒拿在手头,看着武大郎说:“大哥,武二今天承蒙知县大人差遣要到东京去办事,明天就要出发,多半要两三个月,少的话一个月就回来,有句话专门来跟你说。你一直以来为人软弱,我不在屋头,怕有外人来欺负你。要是你每天卖十笼炊饼,从明天开始,只做五笼炊饼拿去卖,每天晚点出门早点回来,莫跟别个喝酒。回到屋头就把帘子放下来,早点关门,免得好多是非。要是有人欺负你,莫跟他争,等我回来,我自然跟他理论。大哥你要是听我的,就把这杯酒喝了。”
武大郎接过酒说:“兄弟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喝了一杯过后,武松又倒第二杯酒,对那个婆娘说:“嫂嫂是个能干的人,不消我武松多说。我的哥哥为人老实,全靠嫂嫂当家。常言说‘表壮不如里壮’,嫂嫂把家管得好,我哥哥有啥子好烦恼的嘛!难道没听过古人说:‘篱笆扎得牢,狗儿钻不进’。”
那个婆娘听到这句话,耳朵一下子就红了,马上脸也涨红了,指着武大郎骂道:“你个宝器(傻瓜)。有啥子话在别个地方说不得,跑来欺负老娘!我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响当当的婆娘!拳头上站得人,胳膊上跑得马,不是那种软蛋。老娘自从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