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你今天不是有任务?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老大,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嘛!”秦鼎听完余清舒昨晚说的话之后就一直睡不着,“老大,你快给我说说,你今天跟盛北延见面怎么样?什么感觉?”
余清舒眸光暗了暗,将手机放在枕边,打开免提:“……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不可能吧?老大,你就没有试探他一下嘛?”秦鼎不相信,问。
余清舒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回想着盛北延今天跟她面对面的场景。
他当时问她那句她是不是真的余清舒时,余清舒有那么一瞬觉得她被洞穿了。
她心口往下沉,看向盛北延,以为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攥成拳,故作淡定的说:
“盛先生这个问题问的可真有意思,我如果不是余清舒,那还能是谁呢?”
盛北延看着她,没说话。
余清舒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可那面具实在是太碍眼了,将他的神情遮掩了大半,以至于她无法看清。
但因为盛北延这一句,问得余清舒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所以不等盛北延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余清舒回过神来,沉声:“没有。”
秦鼎皱紧眉头,嘟囔道:“老大,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余清舒没说话。
“老大,万一……”秦鼎顿了顿,加重强调:“我是说万一,万一盛北延真的是战司濯,那怎么办?”
余清舒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掀起眼帘,侧头便看见房间的阳台。
“老大?喂?老大,你还在嘛?”秦鼎许久没听见余清舒回复,忍不住出声问。
余清舒沉了沉嗓子,淡声道:“不怎么样。”
“老大?”
“我跟战司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他真的活着,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余清舒道,“这两天战氏应该就会出新闻,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就会回去。”
回去之后,盛北延是谁,那跟她都没有关系了。
盛北延也好,战司濯也罢,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好,老大,我跟小洛等你回来!”
余清舒挂断了通讯,手机嗡嗡两声,又传进来一条微信信息。
她点开,盛北延的微信弹出来。
【盛北延】:晚安。
余清舒有点意外盛北延发的信息,她微怔,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心湖,却好似被这条信息扰动掀点涟漪。
她将手机关掉,躺下,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
盛宅。
常老拄着拐杖进了盛北延住的小院,吩咐身后的佣人将东西放下。
“大少爷,这是厨房那边刚刚熬的汤,是补身驱寒的。”常老上前,看着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蓝牙耳机开远程会议的盛北延。
此时的盛北延已经取下了面具,乍一看,哪里看上去还有那种疾病缠身的苍白感。
“恩。”盛北延看了一眼常老,眸光流转,随即结束了会议,将耳机取下来。
他瞥了一眼那碗汤,“常老,下次不用让人熬汤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大少爷,这可不行,这些都是中医开的,专门用来调养你身体的。老先生还特地吩咐了一定要看着你喝下去。”常老一听,立即不赞成道:“而且你昨晚在落玉峰吹了一晚上的风,身子遭不住的。”
盛北延眸光沉了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大少爷……”常老还想再劝劝,但话音未落,盛北延一记冷眼就扫了过来,将他没说完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嘴边。
盛北延虽然不喜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下了。
“人都回去了?”他将喝完的汤碗放在一旁,抬眸问。
常老颔首,“大家都回去了,那些没有住在帝都的,我们的人也给他们一一安排了住宿。”
盛北延颔首,站起身准备回房,“今天你也幸苦了,早点去休息吧。”
常老看向他,总觉得盛北延的情绪不是很高。
按理来说,如今项目程序上市,而且成果达到了预期效果,应该高兴才对的。可盛北延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忽然想到什么,常老问:“对了,大少爷,这个是佣人在打扫的时候发现的,我记得这东西好像见余小姐戴过,你看看这会不会是余小姐的?”
盛北延转头看向常老手中的东西。
是一块女士手表,而且就是盛北延跟余清舒第二次见面时,他给她解释认出她真实身份的那块手表。
“是她的。”盛北延道,“给我吧,我改天给回她。”
常老将手表递交给盛北延。
盛北延看着掌心的手表,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叩叩——
佟助理敲了敲门口的门,走进来,对盛北延道:“先生,机票已经订好了。”
“……恩。”
佟助理犹豫着张了张口,“先生,你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回苏黎世嘛?”
“怎么?”盛北延薄唇一掀,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