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煜丞刚正式继承战氏集团,正是各大豪门争相攀附的对象,余清舒跟在他身后走进会场片刻,战煜丞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余清舒本来也被围得水泄不通,但她巧妙地躲开了每一个来敬酒的人,不动声色地从包围圈中“逃”了出来。
战煜丞因为被缠着,一时半会儿也没空顾及她。
余清舒从服务生那要了一杯度数偏低的鸡尾酒,走到甜品区,站在会场最边沿的地方扫视着整个会场。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场,几乎每个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几个几个凑在一起聊天讨论今天的拍卖会,又或者试图突破层层人墙,到战煜丞跟前敬一杯酒。
要知道,如果用一杯酒换来可以跟战氏集团合作的机会,可太值了!
余清舒百无聊赖地翻动着甜品桌上不知是谁随手丢这里的宣传折页,余光忽地一瞥,瞥见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而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
“陶老先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略带激动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仿若砸在平地的雷,刹那间炸开了,纷纷恭敬的喊着:“陶老先生,陶老师!”
人群中,左边一句,右边一句。
陶其言听着他人这般恭维的唤自己倒也不骄不躁,笑呵呵的接了下来,“各位好久不见了。”
“陶老师。”战煜丞走上前,睨了一眼一旁坐在轮椅上的盛北延,眸光暗了一下,但很快便移开了视线,落在陶其言的身上,语气谦和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陶其言正因为看到不少熟悉的好友而喜笑颜开,却在听到战煜丞叫自己老师的时候,笑意顿了一下,很快便又重新露出笑容,道:
“若是我没记错,老朽似乎从未教过战总一字一言?若是如此,那老朽可不敢让战总喊一声老师。战总随他们叫我一声陶老先生便可。”
战煜丞眸色兀地一沉,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
陶其言虽然是笑着的,可这话显然是并不希望他是他的学生,也婉拒了他的尊重。
战煜丞若是这个时候发难,说些不好听的话反驳或讽刺陶其言,倒是显得他小心眼,而且在场的人,无一不敬仰陶其言的威信。
他刚坐上战氏集团当家的位置,深知现在还得罪不起陶其言。
战煜丞半眯眸,暗光掠过,随即勾唇笑道:“陶老先生,是我考虑不周,唐突了。”
“害,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事情,说不上唐突。”
确实不唐突,但也不是谁也能,亦或说配得上喊他一声“老师”。
陶其言不说这话,战煜丞或许听过也就过了,可偏偏说了这句话,他又不傻,自然也看出来陶其言对自己的不屑。
他眸光更冷了。
“说起来,不知道陶老先生还记不记得我的哥哥,战司濯?”战煜丞看着陶其言,意味不明道,“他之前也在您那学了一段时间。”
“记得,是个好孩子。”陶其言毫不吝啬的夸赞。
战煜丞面色冷峻,“是吗?只是可惜他今天没能来见您一面,前些日子,出了些变故,哥哥他……没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这话听上去挺悲伤的,可从战煜丞嘴里说出来倒是添了几分胜利者高高在上的讽刺。
“听说陶老先生前段时间也生病了?”他话锋一转,回到陶其言身上,“陶老先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听不出语气上的变化,平平的,可任人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陶其言的大儿子听见战煜丞这句话,皱了皱眉,动了动唇想驳斥战煜丞,却不想陶其言先一步察觉到他的恼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冷静。
“多谢战总的关心,老朽会好好保重身子的。”陶其言不恼不怒的,依旧笑着应下。
战煜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视线稍移,定在了盛北延的身上。
“这位是?”他明知故问,直视着盛北延那面具下的双眸。
站在一旁的助理察觉到战煜丞探究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前了一步,略略挡住他的视线。
“哦,看我这光顾着说话,反倒是忘了介绍。”陶其言笑道,“这位是——”
“盛北延。”不等陶其言把话说完,盛北延掀唇,抢先一步沉声道。
盛北延……
盛家……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身的人听清这三个字。顿时间,大家都怔了一下。
细细听还能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询问盛家是什么家族,也有人在听到“盛”这个姓氏后倒吸了口凉气,但更多的是诧异。
“战煜丞。”战煜丞伸出手,再次看向他。
盛北延伸出手与他相握,“久仰大名。”
“昨天就听说盛大少回帝都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了。”战煜丞收回手,目光打量着盛北延,语气不明的道。
盛北延只是轻扯了下唇角,显得疏离清冷,“只是回来祭祖,待几天就走了。”
“行程这么赶?本来还想抽个时间亲自登门拜访盛大少,现在看来只怕会来不及,也不知道盛大少愿不愿意给战某一个面子,等拍卖会结束后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