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倩倩闻言气极,整齐指甲掐着手心,胸口上下起伏,把她一把拽起来,扬起手朝余清舒的右脸扇。
啪!
巴掌落在余清舒的脸上,声响清脆。
余清舒的嘴角立即渗出血丝,可想而知陈倩倩用的力道之重。
陈倩倩咬着牙,朝不远处的下人命令,“你们两个,给我把她架起来!”
余清舒被那一巴掌打得眼前发黑,下人不敢磨蹭,依言,一人一边抓着她的手臂,梏住她。
陈倩倩眸光阴鸷,用力捏住余清舒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余清舒的右脸上巴掌印清晰,很快红肿起来。陈倩倩再次扬起手,狠声道:
“你不是很能说吗?说啊!”
“陈倩倩,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余清舒吐出一口血来,艰难掀起眼帘,杏眸如淬寒冰,令人心生畏惧。
“人若犯我,十倍奉还。”余清舒讥笑,“所以,只要我活着,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今天的账,我也要你半条命来还。”
陈倩倩被她的眼神摄住,有一瞬的迟疑,但很快回过神来,咬着牙狠声:
“余清舒,你少拿这些话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废物不成!”
话落,几个巴掌接连落下,没多久余清舒的脸就肿起来跟个猪头似的。
打累了,陈倩倩才感觉胸口的气发泄完,高傲稍抬下颌:“刚才战总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
“是。少爷说过,把她身上的衣服脱光,赶出去。”佣人低眸,复述道。
陈倩倩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满意的勾唇,踏着高跟鞋离开。
正值入秋,余清舒被佣人扒得只剩下一套丝质内衣,勉强遮住春光。
余清舒垂头阖眼,挣扎不了,索性就不挣扎了,任人摆布。
她很清楚,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佣人一人一边架着她往大门去。
怎么说也是少爷的女人,佣人即便对她讨厌至极却还是知趣的走开,一路上除了架着她的两个女佣外,一个人都没瞧见。
管家敲响书房的门,里面传来战司濯沉浓的声音。
“进。”
管家应声推门走进来,禀报:“少爷,少——余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丢出去了。”
战司濯正看手中的合同,目不斜视,冷冰冰的说:“她没说什么?”
“没有。”管家低着头,回答道。
战司濯冷哼一声,想起余清舒说的那些话,寒眸凝聚着一团戾气,重重合上文件夹,下命令:
“告诉她们,把那个贱人丢远点,别脏了家门口。”
闻言,管家心里一骇,应声:“是。”
……
城南,逼仄的地下室。
“不要!”余清舒猛地惊醒坐起身,大口呼吸,惊恐的看着前方。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看见余清舒醒来,他放下手中刚熬好的中药,渡步到床边。
“余小姐,你醒了。”他神情关切,道。
余清舒警惕的看着他,快速冷静下来,皱眉在脑海的记忆力搜寻,只觉得眼前的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记忆里她是被扒光了衣服半死不活丢出战家的,可此刻她身上穿着一套碎花阿婆装,还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是谁?”余清舒声音沙哑,戒备分明。
“余小姐见过我,不过在您很小的时候,所以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姓易,是您母亲生前的私人律师。”易律师笑道。
易?妈妈的律师?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余清舒忖了忖,“你……救了我?”
“是,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有个路人接了电话告知我您晕倒了。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路人给您盖了件外套,我只负责抱您上车回来。”易律师解释道。
“那我身上的衣服?”
“喔,这个是我拜托隔壁住的婆婆给您换上的。”
余清舒这才稍松口气,眉头依旧紧皱,“你说你打了电话给我,是什么事?”
余清舒的母亲在她十三岁那年就死了,尽管眼前的易律师是母亲的旧识,可这么多年没出现过,这时候突然出现,未免可疑。
易律师起身走出房间,不刻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份文件,交给她。
“这是您母亲留下的遗嘱。”他说。
“遗嘱?”余清舒眸中闪过疑惑,她没记错的话,她亲娘走的突然,根本没有时间立下遗嘱才是。
否则,哪里还轮得着她那窝囊爹和白莲小三蹦跶。
“是的,您母亲生前曾委托我作为遗嘱的见证人,在您二十四岁生日时将这份遗嘱公开并转交给您。”
被易律师一提醒,余清舒才想起来,跟战司濯离婚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这份遗嘱内写明您母亲要将名下的财产交由您继承,其中包括余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她生前居住的别墅。”易律师继续道。
余清舒翻到最后一页,右下的签名栏上,“余晚晴”三个字映入眼帘。
“易律师,我昏迷了几天?”余清舒眸光轻敛,问。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