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月跟了顾勉之之后,公司松口她转型的事,甚至主动提出资源倾斜。
会补偿她一些现阶段能够拿到手的资源,还分配了新的经纪人,与之前不作为的经纪人不同。
阮照月这才意识到一个背景过硬的金主,能为她带来多大的好处。
是的,金主。
她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做豪门富太太的想法。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演戏,不辜负喜欢自己的小月亮。
至于顾勉之,只要他需要,她就会在他的身边。
直到他腻烦为止。
本是一句玩笑的开始,后来顾勉之却当了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自家媳妇儿开窍,结果眼睁睁看着她一路高歌猛进,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事业上。
摘下影后的桂冠身边一群烂桃花,怂恿她舍了他转投明主。
这能忍?
顾勉之抢了阮照月回家重振夫纲,一星期之后火速晒出结婚证。
影迷和烂桃花心碎一地,这些乃后话。
回到当下,一小时之前。
司机坐在车上,询问顾总去哪。
顾斐司静默一秒,敛眸看了一眼靠在身侧的昏昏欲睡的女人。
人是醉了,但不服输。
稍有大一点儿动静,立马弹射起身。
腰杆直挺挺立起,手放在膝头,头微微扬起一脸严肃,端的是矜持端庄。
顾斐司确有几分哭笑不得,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能笑出声,因为楚楚会生气。
醉鬼也记仇。
“金湾河畔。”
“好的。”
司机是斐家的老人了,驾龄二十年,十多年在斐家干活。
行驶起来非常平稳,洛云初也不会感到不舒服。
她的酒品很好,与外向的性格不同,生起气来喜欢喝闷酒。
喝醉了也不吵不闹,真难受了也就哼唧几声。
此刻就乖乖地窝在顾斐司怀里,手回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膛。
宛若归巢的雏鸟,嗅到自己熟悉的气息,全身心依赖地窝在他的怀里。
顾斐司右手护着洛云初,不让她东倒西歪,左手穿过她的秀发。
上好的丝质绸缎也不过如此,一如既往的丝滑。
乌黑的秀发与玉脂白皙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
主人浑然不觉,睡得香甜。
回到金湾,司机将车停入车库自己打车走了。
顾斐司依旧是公主抱着洛云初,秋日的夜晚微凉,他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穿着单薄的衬衣,手臂紧绷有力,微微暴起的青筋色欲满满。
而唯一能看见这荷尔蒙迸发场面的女子,熟睡地无知无觉。
顾斐司将她抱入客房,安置在大床中央。
定时会有阿姨上门来清理,客房没有人住东西也是一应俱全的。
洛云初面色潮红的醒来,眼睛眨巴眨巴好几下重影才褪去。
原木色系的房间,简单却又不失温馨。
壁灯静静投射在地板上,不亮不暗的光源让她卸下几丝警戒。
衣着完好,房间品味不错,细心熨帖。
自己这是被哪家小可爱捡回家了。
难不成是甜甜的朋友?
喝酒有些断片了,后来的事情记不清了。
“这是哪儿?”
“我家。”
顾斐司站在房门口,左手托着托盘。
“把解酒药喝了,小酒鬼。”语气不善,动作却很温柔。
洛云初接过解酒药一口闷,记忆中的味道,不算难喝但也不好喝的味道。
“怎么,不接受我的提议,还找朋友去酒吧喝闷酒。”
顾斐司坐在床边的软椅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看着洛云初,淡笑神色意味不明。
两年了啊……
洛云初凝视着这张脸不得不承认。
如今的她,已经完全不能从他的脸上窥见一丝一毫情绪。
只要他想,他能完全变成那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斐氏太子爷。
可洛云初偏偏怄气似的不服输,不肯服软。
喜欢又怎么样,成年人的世界并不是仅仅只有喜欢。
还有相当多的无奈与妥协。
她可以穷,也可以没有骨气,但绝对不允许给别人做小!
洛云初想起这个就炸毛,略有些不善看着顾斐司。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权势迷人眼,果然不无道理。
那校园里矜贵害羞的学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是面前这衣冠禽兽坏男人!
顾斐司:“……”又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
“你……算了,早点儿睡吧。”顾斐司想说些什么,对上她的眼睛,最终又妥协闭上嘴。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身份地位的不平等,注定落幕时悲剧收场。
楚楚小时候并不好过,一直以来只能靠自己。
一旦行将踏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下面虎视眈眈洛氏兄妹俩,就等着她漏出一点错处就冲上来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