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孟珞珞笑着坐下,“你不用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我又不干坏事。”
“嗯,我知道。”
祁湛也笑着坐下,一派自然熟络的口吻。
“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房内传来一点动静,没事的吧?”
孟珞珞关切的问道,实则旁敲侧击地打听。
“情侣之间,吵吵架再正常不过。”
祁湛一脸洒脱,丝毫不以为意地开口。
“可是宴栩那个性子,怕是吵不起来。我怕他欺负了人家小姑娘。”
孟珞珞温声开口说道,可话里话外,却暗含着挑火的意味。
如果换做从前对南星辞看不惯的祁湛,此刻怕是义愤填膺的早就冲到南星辞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质问,然后被萧宴栩打回来……
可是现在,他是南星辞和萧宴栩的‘主治医生’,对于他们二人的感情,他比其他人更能确切的知道和了解,也更清楚。
萧宴栩做正骨手术,南星辞在外守着,陪着;术后恢复的各项要求,南星辞都事无巨细的记下,萧宴栩才能恢复的那么顺利,她甚至比当事人还要在意的多。
为人医生,最忌讳对病人共情,理智如此,可感性却不这般想。
倘若医生真的铁石心肠,又如何悬壶济世、兼济天下?
“他们之间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说不定可以帮上忙。”横插一脚,是有不是好脚。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插手的好。”
“你说的是。”
此路不通,孟珞珞火速转换下一条路,“湛哥,我们也都好久没见了吧。”
“确实好久没见。”
“我虽然人在国外,可一直都关心惦记着你们,你们这段时间在木城,还适应吗?”
“还好。”
祁湛不知道孟珞珞忽然扯开话题要问什么,要说什么,他就只不痛不痒的回应。
“我听说刚开始的时候,南星辞对宴栩特别不好,这是真的吗?”
“那都过去了。”现在祁湛替南星辞打起掩护来,丝毫不慌。
“怎么可能过得去,宴栩可是金城赫赫有名的小少爷,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你不刚刚还说担心南星辞被宴栩欺负吗?怎么一下子就又转移话锋了?珞珞,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祁湛索性将话挑明,都是知人知面的朋友,社会上弯弯绕绕那一道,还是少来。
“其实我……”
孟珞珞紧咬住下唇,双手紧张的团在一起,在祁湛注视的目光中,忽然一鼓作气的开口,“其实我……喜欢宴栩……”
‘嘭——’祁湛的世界,刷拉一下炸裂了!
见过直白的,没想到会有这么直白的!
他是谁,他现在在哪儿?他该怎么办?啊啊啊哦哦嘤嘤嘤嘤嘤!
成年人的世界,最怕把话挑明,暗戳戳得猜来猜去,才能不明不白的当个糊涂人。
装作不知道,是不破坏关系的最好掩饰理由。
可孟珞珞突然将话挑明,别说他一时之间,就是他两时之间,也未必能想到要对她的言明,说点什么。
“很惊讶吗?”
孟珞珞问,有的话就是这样,没说出口前紧张的很,可一旦说出口,就彻底放宽心,不再觉得有什么。
“有,有点。”
祁湛战术性喝水,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嘴边,举起正要喝,才发现杯里没水。略显尴尬地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孟珞珞端起茶壶,给他沏茶喝。
“不管怎样,我们才是关系最近的。”
“湛哥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难受吧?”
茶汤从茶壶内蜿蜒流出,清亮通透,是为好茶。
祁湛接过孟珞珞递给他重新添满的茶,心绪一时间五味杂陈。
“我……”
“我知道湛哥很为难,所以我也不想太为难湛哥。只是人总要有取舍,湛哥从小就视我为亲妹妹,我相信我们十几年的感情,肯定比得上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的感情。”
孟珞珞端起茶杯,和祁湛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下,“以茶代酒,敬我们的情谊。”
祁湛端着茶杯,不喝也不放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珞珞也不着急地催促人,只是压迫感极强的坐在他旁边,势必要等到一个她想要的结果。
墙壁上的古老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于指缝中敲敲溜走。
手里的茶,渐渐凉了,祁湛一饮而尽,孟珞珞淡然一笑。
“谢谢湛哥。”
“事先声明,我可以站在你这边,但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宴栩和南星辞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为难我。”至于做一些小动作,搞点小破坏,还是勉强能接受的。
“否则,我不介意翻脸。”
孟珞珞点头,“湛哥放心,我不搞雌竞。”
她要放长线,钓大鱼,不着急,慢慢来,一点一滴的将他们的感情蚕食殆尽。
一点小事,一点怀疑,一点揣测,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可一旦日积月累,慢慢凝练成不可攀越的高峰,没有人会忍受的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