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辞没听见,他也没敢直白地问出口。
“小孩子家家的,真的是,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南星辞爽朗的笑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总是这样,用自以为然的开朗,麻痹掉自己的痛觉神经,而后继续兴致盎然地和这个世界交手。
不是不会痛,而是只有装作不会痛,才能去面对看不见半点光亮的未来。
“那……什么时候会有那个人?”
“啊?小孩子太八卦可不好哦。”
南星辞温声道,对待和善可爱的人,她永远都是真诚善良的态度。
也许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样的问话,有点越矩,可南星辞却不觉得。
而萧宴栩之所以问,一是真的想知道,二是没有从她脸上看到抗拒的表情才会问。
他从小活在豪门纷争里,观人脸色的本事,自然也是一绝。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觉得不会有。”
萧宴栩几乎是下意识的灵魂发问,“为什么?”
“因为……”
南星辞略显惨淡的笑了下,“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满身泥泞的人吧……”
突然间的情绪低落,南星辞将自己抱紧,“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我自己,没有人会喜欢我,没有……”
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全然是她自甘颓丧的低微。
“其实我很狼狈的,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糟糕的人。”
南星辞自顾自地摇摇头,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却仍旧哭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泪水流干了,还是心里的憋屈太多,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倾诉的人时,所以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反而更多的是生气。
“你不糟糕。”
萧宴栩颠覆掉她消极的自我评价,有话要宣之于口时,在看见她清澈透亮的双眼时,被动压下,有的话,现在不能说。
如果承诺只是一张永远不能兑换的空头支票,那就没有说出来的意义。
所以萧宴栩思量再三,而后开口,“你很好。”
当南星辞听到‘你不糟糕’时,情绪已经有点起伏,快要绷不住。
而当萧宴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和她说出‘你很好’三个字时,她再也绷不住,哇呜一声扯过萧宴栩干净的袖子,嗷嗷呜呜一顿痛哭流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还好现在人少,要不然指定要被众人围观,好丢人撵。
萧宴栩紧张地抿唇,墨色瞳孔上下左右顺时针、逆时针转了好几圈,好,好,好紧张。
“呜呜呜……呜呜呜呜……”
南星辞再次哭成小花猫,脸上的泪痕再次加重重叠,好在萧宴栩的衣服袖子格外干净,她脏兮兮的脸才变得干净不少。
萧宴栩眼神示意躲在暗处偷看的随身助理于河白,对方了然点点头,将提前备好的·临时购买的一堆女孩子用品,递给萧宴栩。
南星辞呆萌地抬起头,喵了一眼,见有人来,抽抽噎噎地松开拉着萧宴栩袖子的手。还是要点面子的。
“擦擦。”
萧宴栩撕开湿纸巾的包装袋,递给南星辞。于河白见状,默不作声地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地负手而立,站在粗壮的大树后面。
“谢谢。”
南星辞吸吸鼻子,接过湿纸巾时,眼眶里面的泪意不知不觉间多了点。
她很少用湿纸巾,爸妈说,湿纸巾和柔顺的卫生纸都是要留给妹妹的,她有草稿纸和枯草用就很不错了。
“是……直接擦脸吗?”
南星辞问,萧宴栩点点头,又拿出一块湿纸巾,拉过南星辞的手,给她将手擦干净,却未曾料到南星辞果断摆摆手,“不,不用,我,我用擦过脸的湿纸巾擦就行了,太浪费了……”
其实她觉得一片湿纸巾就够用了,甚至她觉得一片湿纸巾也有点浪费。
“不浪费。”
萧宴栩只是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擦手,偶尔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会掩饰掉他不动声色的紧张,他想让她知道,她值得。
“可,我……”
南星辞强忍住要哭的冲动,才没有嗷呜一嗓子哭出声。
萧宴栩把她脏乎乎的手擦干净,甚至包括她指甲缝里面干农活时留下的泥,也擦干净,他很有耐心,全程没有一丁点不耐烦的神情。
十几分钟后,萧宴栩将南星辞的双手擦干净,抬头看向南星辞时,才发现她的脸,有的地方仍然有不太明显的泪痕,他重新掏出一张湿纸巾,给她耐心细致地擦干净。
“嘶——”
南星辞额角处忽然传来一阵痛意,她肌肉记忆般吃疼一声。
萧宴栩手一顿,略有点脏脏的白色纸巾,浮现出淡淡的血迹,他下手的力度极轻,何至于如此?
“这处伤口是……”
“没,没什么的。”
萧宴栩低头,掏出手机给于河白发消息-|酒精、碘伏、创可贴、。|
于河白:|什么鬼?|前面的他都懂,可这个emmm?
萧宴栩-|消毒会疼,需要点甜的糖果,你多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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