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栩第一次在南星辞面前,第一次当着正主的面,认真的剖析自己。
“阿宴,如果我说,我做了一场梦,一场很真实的梦……”
如果我说,其实我是重生了呢?你会不会相信我?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胡话,会不会……
一切内心的猜疑,在和萧宴栩的眼神对视时,竟然轻易被打破。
她忽然定睛看向他,“阿宴,如果我说我重生了……”
“我信!”
突兀的男声,这一次没有在大脑里面响起,而是出现在她的耳边!
南星辞眼底讶然,嘴唇翕动,“我…你……阿宴……”
南星辞整个人瞬间像是打了鸡血,意识极度清醒明了,双眼眨呀眨。
“阿宴,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是……”
萧宴栩艰难的发音节,虽然模糊,但却能让人真切地听出来,却始终没有刚才他情急之下开口说的‘我信’两个字,来得清晰准确。
“阿宴,你,你再试试喊我的名字?”
“星——星星——”
萧宴栩宛若婴孩第一次学人说话,慢吞吞的、但又很清楚。
当时正骨手术恢复后,她就带着萧宴栩在祁湛的带领下,将身体全方位的检查了遍,而后每天定期服用相应的治疗嗓子的药物,却迟迟不见好。
是药三分毒,伤身又伤心,南星辞索性心一横,直接将药停了。
从祁湛那里讨要来治疗嗓子的食疗方法,隔三岔五地做给萧宴栩喝。
祁湛说,萧宴栩的声带恢复得很好,只是能不能开口说话,这取决于他自己,这里所说的他自己,是指萧宴栩内心深处的自我潜意识保护层面。需要特定的机缘、凑巧的加持,才可。
类似情况可以参考植物人苏醒,具有长期性和一辈子的不确定性。
“你考虑好了吗?确定不继续给他喝药?”
祁湛再一次问,南星辞犹豫了下,而后果断摇头。
“他已经因为连续服药而肚子痛胃痛了,失眠多梦,经常半夜醒来冒一身冷汗……我见不得他为了能说话而这样痛苦……”
“比起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我倒宁愿他不会开口说话,却也能享受正常人的快乐。”
南星辞看向不远处站着等她的萧宴栩,坚定道。
“那如果他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你如果会半道放弃他,那不妨就从未开始,别装假好心那一套。”
南星辞知道祁湛的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因为她,阿宴又怎会遭此劫难?
祁湛是在警告她。
“不会放弃他,永远不会。”
“再说,他本来就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对他,有全权负责任的义务。”
有些话,自己直接说出来,比被人指点着说出来要有意义得多。
果不其然,祁湛再开口时,没了那副针尖对麦芒的强势压迫,“祝他好运……也祝你。”
那天她和萧宴栩回家时,虽然有的事情并不明朗,但因为有他在身边,就觉得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而且比起和其他人的相处,她和萧宴栩之间,有一种独特的相处方式,那就是她能听到他的心声,从某种未被证实的理论上来说,她和他,属于同一种磁场,如此才会有这种奇特的功能。
而至于究竟是源于为何,她暂时还不能给出完美的解释,就如同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无从给出科学的分析和解释,是一个道理。
回忆断续在脑海里,南星辞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下来,稍微给她和萧宴栩分贝穿戴整齐后,连夜敲响祁湛呼呼大睡的大床房单间门。
当天晚上,萧宴栩被祁湛拉着在医院里面,连续做了108项检查,事项具体到他的身高、年龄、体重等基础身体指标。
07:35,各项检查报告陆续出来,祁湛咖啡加枸杞,叼着一根贼酸的酸梅棒提神醒脑,打着哈欠分析报告并做记录。
南星辞和萧宴栩在隔壁房间等结果,通宵到天明,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直接坐在椅子上便呼呼呼睡着。
12:09.
祁湛将萧宴栩的各项检查报告整理完毕,起身去隔壁屋瞄了眼沉睡中的两人,索性也不急,便转身回办公室补眠。
“祁湛……?”
危姬拎着两份食盒出现在正要打瞌睡的祁湛面前。
“危,危姬?”
一个机灵,祁湛整个人困意全无,身体的本能却还是让他打哈欠。
“今天早上听说你们连夜到医院,我问了下星辞,想着你们可能没吃饭,便给你们随便买了点。”
危姬淡声道,祁湛能感觉得出来,危姬和他说话时的细微变化。
作为医生,他最擅长于细微处分析‘病人’,职业病的习惯,让他无形中开始具备一种天然的感知力。
“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危姬直接走到南星辞和萧宴栩所在的病房内,祁湛跟在她身后,头靠头熟睡的人,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打着哈欠悠悠转醒。
当四个人将危姬去附近饭店打包的食盒放好,准备动筷子时,病房内一窝蜂地涌入一批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