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梦梦看不下去,问道。
“回不回电话,重要吗?呵呵……”
南一自我嘲笑,“反正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也只能是她南星辞的陪衬,不是吗?”她语气降低,在看向南星辞时,音色哀婉而下,“我现在不过是个一千万贷款的抵押,我有什么未来?”
郭梦梦,“一千万?什么一千万?”
“爸妈去金城赌坊里,把姐姐给他们的一百万赌光,然后又赌输一千万……”
南一泪眼婆娑地望向南星辞,扑咚一声,跪倒在南星辞面前。
她双手紧紧拽住南星辞的衣袖,哭得凄惨动人,“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了,呜呜呜呜呜呜……”
“姐姐,他们……都是我发泄的道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对,姐姐,只要你帮我,我一定会改的!”
南一哭得声泪俱下,南星辞心硬如铁,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前世的自己。考研报名的三百块,被南一全部抢走,当时,她也给南一下跪了。
因为那不单单是报名费,更是她往后改变人生的关键性选择!
可当时南一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你一个贱种,还配考研?”“你要是想考研,那也只能等我考上再说!”“要不然,我就去告诉爸爸妈妈,说你欺负我,让他们去学校里面闹事!”
那时的南星辞,常年活在父母和妹妹的打压式摧毁教育下,根本不懂得反抗两个字怎么写。
她只知道逆来顺受的求饶,没有被爱意浇灌过的花朵,你又怎么能要求她傲然屹立?
南星辞跪下,和今天的南一/一样,她痛彻心扉地哭着,苦苦哀求,“这是我连轴转打了两个月的学生工,才挣到的报名费,求求你,给我……”
“给你?你配吗?南星辞!你本就是泥坑里低贱的蝼蚁,还妄想一步登天青云直上?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高高在上的南一,笑得妩媚不屑,她弯腰,却仍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南星辞。
“南星辞,你也就皮囊生得比我好看点,这些钱……怕都是睡*男人换来的吧?”
“才三百块钱,南星辞,你一晚上……可真廉价啊。”
“……”
那时,不管南一说什么,更不管她的话有多么难听,南星辞都没反驳过一次,污言秽语听得多了,人的感官神经早已经麻木。
就像是新华字典,将那些肮脏污蔑的话语,分解成一个个的单字。
进而,假装对她自己造不成什么伤害。
“求求你,妹妹,我求求你,还给我,等我以后考上研究生,挣了钱一定都给你和爸妈,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这次就给我,就这一次,好不好……”
面对南一层出不穷的污蔑诋毁,南星辞一个字都没反驳,因为她永远记得,小时候妹妹弄脏她的图画本时,爸妈二话不说将她揍了一顿;再到后来妹妹偷了她的彩笔被她发现,爸妈从不听她辩解,只说年长的要让着年小的;哪怕是妹妹夸下海口的赌约,爸妈也都没问缘由,直接让她代替……
成长过程中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无一不是让南星辞隐忍恭敬如狗般终成的奠基,柳月和南宫阙很有手段,他们总会时不时地给南星辞一点温暖,好让她不敢和他们对抗。
让南星辞长久地生活在他们的禁锢压制中,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南星辞知道她自己就是那头小象,因为幼年时被绳索捆绑在桩子上,挣扎得头破血流,都没能挣脱束缚,日子久了就认命了。等后来饲养员解开绳索时,小象也不敢再离开半步。
骨子里,潜意识里,南星辞是迫切想要逃离的,可当现实的冲突摆在她面前,她就不敢再动弹分毫,再加上柳月和南宫阙,从未有一刻解开她的‘绳索’,她便只能受着……在困苦与挣扎中,度过每一段呕心沥血的艰难时刻。
“南星辞。”
南一忽然面孔一转变,不太紧抿的双眼里流露出算计的目光,“你要是想要这三百呢,你就录个视频,说你勾搭上富二代,以后就不来上学了,怎么样?只要你录,我就给你三百!”
“不,不行的……”
“那这三百块钱,你想都不要想了!”
眼瞅着南一就要走,南星辞索性心一横,直接开口,“我录。”
“这样就对了嘛,南星辞。”
南一笑着拍拍南星辞的肩膀,“另外,最好是形象生动地表达出你被包养的快乐,这样我说不准,真的能给你这三百块钱呢。”
不管多么荒谬,南星辞早已经在柳月、南宫阙和南一的三重打压下,养成了病态的逆来顺受,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都不如狗。
起码狗被打疼了会汪汪叫,而她只会隐忍不发,并且没有强烈的复仇心理,因为柳月早已经给她洗脑,说她们都是为了她好……不管外人说什么,他们都是血缘至亲,是绝对不会真正伤害她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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