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温亦久轻声应道，也没了想继续说的心思，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声音很闷：“温叔叔，我好困啊。”

温沉幸坐在床边，眼底泛起心疼。

温亦久真的睡着了，梦到温言，离开时的场景，温亦久上前，试图留住他，可案黎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是因为散灵珠才靠近你的。”

终于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温亦久手缓缓挪到自己的心口，怪不得总是梦到温言想要自己的心脏，因为那里有可以缓解他痛苦的解药。

所以所有温暖的亲近，都来自于噬心的痛。

“他是因为散灵珠才靠近你的。”

温亦久脑海里全是这句话。

温言靠近自己，是注定好的。

算得上本能，算得上潜意识。

谁都会本能地躲避疼痛，想要缓解疼痛。

当年决定去青城的自己也是。

所以，，你是吗？只是吗？

就如梦中一样，只要心脏吗？

“阿言哥哥，“温亦久将被子拉下来，感受到照在眼上的光线：“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还有就是，我好想好想春天。

想桃花了，想你抱着我吃点心，想你会为我买一艘画舫，想你说我身上有桃花的味道，想你告诉我出门要多穿点，想你教我写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温亦久慢吞吞的给自己穿上鞋袜，朝屋外走去。

这里也会是春天吗？

温亦久想，他踏在白玉砖铺成的地板上，却觉得还是没有走在桃花林软软的泥土上舒服。

不知道走了多远才又遇到另一座房屋，,倒像是宫殿。

也不是有意窥视，温亦久从打开的窗瞟到了室内的景象。

他打算绕路的脚步一顿，即使再荒唐，也能认出，这是他与温言

琉璃瓦泛起的色泽如水光，隐隐约约印在地面。

或许情不自禁，温亦久将什么散灵珠的事通通抛之于脑后，他推开门，动作间，有紧张，有害怕。

这里是温言住的地方吗？

温亦久才发现，殿内并不像在窗外看到的那样一眼望得到头，直到一扇屏风后，才让他停住脚步。

这里光线不怎么好，可温亦久也能辨识出，床上躺着的人，四肢上缠绕着泛着寒光的锁链。

温亦久忍不住走近，可心里却一阵抽痛。

他忍不住微微躬身，却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别再往前了。”

一道声音从身后如是说道。

温亦久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蓦地笑了，止住脚步，问：“为什么？”

没有回应。

温亦久没回头，又轻轻往前走了一步，但只一步，却心口更疼。

“往前走会怎样？”他又问。

还是没有回答。

手指疼的在发抖，可他依然往前走，嘴角渗出的血慢慢滴落。

终于，身后人出声答道：“心脏爆裂而亡。”

温亦久听清了，不是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他的声音。

他咽回嘴里那点血，低声道：“死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