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婉这样说，洛清忽然觉得可笑。

“苦衷？”洛清冷笑，“你是一个母亲，有什么苦衷，能丢下自己两个孩子，一走了之，你这样的母亲，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让林婉本就苍凉的心彻底冰封，瞬间无言以对。

母亲和儿女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刻的，哪个母亲听到女儿希望自己死的话，能够承受。

林婉也是一样，纵使她见过再多的大风大浪，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近乎崩溃。

眼泪瞬间溢出眼眶，“清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你希望我怎么说？”

洛清冷声反问，“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你走远一点，我还要见我女儿。”

说着，直接从林婉身边擦身而过，根本没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

林婉的身体忽然一歪，若不是后面的山果及时扶了一把，差点就要摔倒。

山果看不下去，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这些年，她跟着师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看到她来人家这么伤心，她难以接受。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不管怎么说，师父也是你的母亲，哪有你这样对自己母亲的？”

洛清毫无表情的看着山果，“你是谁？”

“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我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她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她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她经常告诉我们，她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她很想念你们。”

“想我们？”洛清反问，“用什么想，脑子吗？哪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只用脑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样的话，师父她会很伤心的。”

“不好意思，不喜欢听可以不听，但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一个母亲，可以狠心丢下孩子离开，只是在她们中年之后，忽然找到他们，说想他们，这样的母亲，不配当

母亲。”

山果说不过洛清，气的直跺脚，“师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没有母亲，我说过，我妈早就死了，她在丢下我们兄妹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洛清说完，转身来到门口，不想再多说一句。

山果还想再说什么，被林婉拦住，“算了，是我不好，我不配做母亲。”

“师父……”山果心里不是滋味，看到师父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一边帮师父擦掉眼泪，一边气愤的朝着洛清的方向瞪了一眼，“她怎么这样啊，哪有她这样的女儿。”

林婉摇摇头，“怪我，都怪我。”

当年的她，的确自私了一些，遇到了问题，只想到逃脱，可是却没有想过孩子们还需要她，母爱的缺失，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解释就能弥补的。

林婉在山果的搀扶下，坐在长凳上。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洛清的身上，仿佛要将这些年错失的女儿成长，全都看回来。

越看，越觉得揪心。

她竟然发现，女儿的状态，比她的年龄要大许多，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

所有人立刻迎了上去。

秦筱走出来，缓缓摘掉口罩，脸上稍稍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