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则无奈摇头道:“罢了,反正他们已经离开,不必过于计较。”接着看向小男孩,虽然他已停止哭泣,但仍一脸惊恐,显然这事让他受到了很大震动。
周昊安慰道:“小朋友,现在你知道了吧,以后别再去偷东西了。”
小男孩连忙连连点头保证:“我再也不敢了,谢谢你们,大哥哥大姐姐。”然后周昊告诉他一个月内不得乱动,尽管石龙钳的力道导致手指骨头轻微断裂,但由于周昊真气的治疗,问题不大。
在小男孩离去后,杨嘉宝关心地对周昊道:“那个东瀛人刚才武艺了得,我都有点替你担忧要被打伤。”还伸手摸了摸他的上半身确认他是否平安。
周昊面色严峻道:“那人身手的确高强,一旦失手,后果很严重。幸好我体格壮实,但这身衣服现在可怎么回去呢。”看着破碎的衬衫,他苦恼不堪。
目睹周昊窘境,杨嘉宝忍不住笑出声,但想到周围的游人,这样走出去不仅会让周昊颜面扫地,也会牵连到她的杨家,于是决定让他留在原地,自己出门帮他买衬衫应急。
“真不知道以后还能否碰见他们。”回家路上,周昊独自低声嘀咕。
旁边的杨嘉宝用手肘轻轻推了周昊一把:“即使遇见也没用,你没听那东瀛人说什么吗?她可是他的夫人,人家已有伴侣,想这么多干什么?”
周昊思考着:“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让这等高手做保镖,肯定背景不简单。还有那董先生也不似良善之人,他身旁那个唤石龙的老者,似乎实力和神宫先生不相上下。”同时,那媚丽女子也在询问神宫先生是否安好。
衡山坐落在hn省衡山县腹地。
此地气候宜人,山峦叠翠,景色之美不可言喻。而且靠近北麓的岳麓山,乃是道教圣地。
周昊与肖继明游历hn衡山已有一个月之余,皆因神农百草枢机载的一些药材在这方沃土上茂盛生长。二人在此期间寻遍山野,终于觅得这些药材踪迹。为了便利研习与采集,周昊与肖继明选择住在云麓宫这座山上的知名道观之中。
云麓宫里的道长们对他们二人态度甚为亲切,一来因为周昊为云麓宫供奉了不少香火费用,再者,道宫内的人们都习得武学,同好于修行,平时也有交流武艺。
周昊修练的《养气录》的根本目标,便是借修养气血、凝神静气提升体质和防身应敌,这点与道家借养生保健以追求心身升华之道有着惊人相似。
尽管云麓宫的武学平庸,门下弟子的功夫甚至不比肖继明强,但是道家的武学理念对周昊的帮助极大。
尤其太极拳,曾是周昊眼中仅是老人强身之法的体操,如今他方领悟到它的博大精深,学会甚至精通易如反掌,可是要想深入领会其内藏的哲学意境却非一日之功。
此刻,周昊与肖继明正坐在云麓宫北面一处开放院落内,紧邻茂密的竹林。他们即将离开衡山,前赴hb1,今天将是他们在云麓宫的最后一天。
“hb1省的武当山和九宫山皆为道教重地,你们去往那儿定能有所裨益。”
在竹林间,一位七十上下的老人身披老旧道袍,手持柴刀熟练砍伐竹竿说道。
“山伯你自己呢?是否曾游历过武当山和九宫山?”周昊好奇问道。
老人山伯微微一笑,继续砍伐眼前的竹竿,“我在云麓宫度过了大半生,从未下过山,别说武当山,就连山下的集市也是从未涉足过。”
自他们初入住云麓宫时,已熟识这位被称为“山伯”的老工人。
他虽非云麓宫的道士,却是长期在此打杂,负责砍柴做饭的事务。
半月多的日子里,他一直照料着周昊与肖继明的生活琐碎。
山伯砍下的每一根竹竿,都用来制作云麓宫的日常用品。尽管年过七十,他依然体魄强健,虽两鬓斑白,面色却犹如中年壮士一般红润饱满。
坐在院子里,周昊早早就留意观察山伯。
即使直径足有碗口粗的大竹子,他也一刀即斩,一个上午下来从不复砍第二次,手中仅是一柄寻常柴刀,刃边还留有明显的豁口。
“山伯,您的刀法真是炉火纯青。”周昊意味深长地评价。
山伯淡然笑道:“不过砍砍柴罢了,哪来的什么刀法技巧。”
周昊沉默不语,静静地观赏山伯砍竹,初次目睹其技法,心中惊叹不已。
山伯的动作行云流水,似在挥画圆弧——不论臂部的摆动,步态的变换或柴刀轨迹都仿佛蕴含“圆”的轨迹,令人觉得他仿佛化作太极阴阳鱼图案,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间,山伯的动作如同电影般在周昊脑中回放,周昊的精神亦随之舞动。
深入观察之下,周昊越发领悟到那似乎是一门极为深奥的刀法。
这套剑术既非华而不实,也不带威慑之气;仿佛山伯手中的刀,是顺应气流在舞蹈。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没错,山伯与环境和谐统一得如同浑然天成。
看着山伯挥剑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周昊身体内的养气录气息也开始自行流转起来。最终,周昊抵挡不住好奇心,在山伯面前起身笑道:“山伯,能否让我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