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朱雄英身穿一身单薄的锦衣走在皇城外的道路上,朴不了带着几个侍卫跟在身后。
“朕都不记得上一次出宫是什么时候了!”
还是宫外的风景好啊,就连空气都透着轻松,惬意,而宫里始终都是严肃,压抑的氛围。
朴不了趁机说道:“万岁,您闲暇之余,当多出来走走,不仅放松身心,也能体察民情!”
朱雄英一时心情大好,笑道:“朕倒是想天天都出来走走,但决策性的国事谁来处理啊,要不交给你们司礼监?”
朴不了恭敬道:“万岁说笑了,我们这些阉人也就能做些粗活,哪里懂得治国啊……”
“不过,万岁,太子殿下天资聪慧,已日渐成长,等到西域的仗打完,从西北回京,也能为陛下分担政务了!”
提到太子,朱雄英就想到了其他的几个孩子,此次出宫,其实是为了耿叡去的。
出了金华门,朱雄英来到詹徽家,宜伦公主带着儿子立马出门迎接。
“见过陛下!”
“一家人,别这么生分!”
朱雄英顺手抱起小外甥,捏着小脸蛋笑道:“存儿,来,叫舅舅!”
小詹存咯咯笑了起来!
宜伦公主说道:“大哥,进屋说话吧!”
“好!”
朱雄英抱着小外甥走了进去,宜伦公主趁机说道:“大哥,祖父和驸马都不在府上,大哥是……”
朱雄英回头问道:“朕来你家就一定是来找他们的吗?”
宜伦公主尴尬一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啊,就不如大妹,你看江都还知道时常去看看朕,你自从嫁人后,去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吧!”
没等宜伦公主说话,朱雄英继续说道:“朕知道,你要看护存儿,还要操持整个詹家,平常也忙,詹家虽说位高权重,但始终没有耿家底子厚,朕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哎……爹娘都不在了,就剩咱们几个了,以后要多走动,这亲情不能生疏了!”
宜伦公主十分惭愧的说道:“大哥说的是,是小妹的过错!”
“一家人哪有什么对错的!”
朱雄英连连摆手,笑了笑,问道:“叡儿这些日子在你这,添了不少麻烦吧!”
宜伦公
主说道:“大哥都说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罢,又问道:“大哥是来找叡儿的?”
朱雄英点头道:“来看看你和小外甥,顺便把叡儿带走!”
宜伦公主抿嘴一笑,说道:“叡儿出去跑了一天,也玩累了,这会儿恐怕在屋里睡觉呢!”
“这小子……”
朱雄英来到耿叡住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耿叡迷迷糊糊的声音。
“谁啊?”
外面没有人说话,敲门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谁啊,别敲了,震的我脑子疼!”
耿叡躺在床上,被子蒙在头上,翻个身体,十分的烦躁。
“砰!”
朱雄英一脚踹了过去,半扇房门轰然倒塌。
耿叡猛然惊醒,回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傻眼了。
“朕听说你爹娘,你爷爷来请你都请不走啊!”
朱雄英大步走了进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非要朕亲自来请你,你才肯走啊!”
耿叡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立马跪在地上,把头埋了下去。
“舅……舅舅!”
朴不了伸手搬来了椅子,朱雄英坐了上去,说道:“行,还知道喊舅舅呢,你是准备在你小姨这住一辈子,还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进宫,不见朕这个舅舅了?”
耿叡移动着膝盖换个位置,跪在朱雄英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在宫里闯祸了,愧对舅舅的疼爱,这才……”
“瞧你这点出息!”
朱雄英一巴掌拍在耿叡的脑袋上,不重也不轻,吓的他全身一哆嗦。
“如果你就这点胆量,你就回家吧,以后就不要去宫里了,也没人逼你做任何事情,以后就在家里好好孝顺爹娘,将来当个富贵侯爷!”
此话一出,耿叡猛然抬头,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声音沙哑的问道:“舅舅,你不要我了吗?”
朱雄英十分严肃的说道:“朕要的是一个勇敢,聪慧,有胆,敢做敢当的男子汉,如果朕的外甥都扶不起来,那就回家吧,留在宫里只会丢朕的人!”
耿叡听后,猛然叩首,砸的地板一震,声音洪亮的喊道:“舅舅,我就是最好的外甥!”
朱雄英十分欣慰,起身走了出去,走到房门回
头喊道:“还跪在那做什么,跟朕回家!”
一向坚强的耿叡喜极而泣,泪水即将划落在脸庞,却被他用袖子用力擦了起来,即便划到了双眼,他也忍着疼痛,将泪水擦个干净。
朱雄英带着耿叡回到宫里,带到了春和宫,没想到这里站着不少他熟悉的人。
“父皇!”
“伯父!”
大丫,朱文坷,朱文均,朱文坤,朱美圭,朱瞻基,外加耿叡,在京城的儿女,侄子,外甥算是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