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星空格外的灿烂,伴随着天黑,气温骤降,白日里能把人烤熟,入夜后又能把人冻死,昼夜温差极大。
哈里的士兵有羊皮袄,而明军也有提前准备的棉衣。
就在抵御第一波骑兵之后,张翼早已命令所有士兵全部换上鸳鸯战袄,而且都是工部送来的新衣服。
心高气傲的已经哈里打上头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必须要和对面的张翼分出公母,看看谁才是最强的勇士。
阿必失也没办法,只能让士兵去送死,但这一次却换成了步兵,因为骑兵被消耗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天黑也看不到敌人具体有多少人,即使点燃火把,也只能瞧个大概,黑压压的士兵朝着明军阵地杀来。
最后的洪武雷扔了出去,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哈里的兵马再也不敢上前了!
伤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到了后半夜,或许是血流干了,或许是被冻死了,或许已经没有喊叫的力气。
而这一夜,哈里军队畏惧洪武雷的威力,加上天黑,唯恐明军还有什么诡计,并没有继续进攻。
次日,破晓!
太阳缓缓升起,洒落一抹温暖,照在整个西域的土地之上。
只见明军高地两侧尽是尸体,经过一夜的冷风,表面上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黄沙掩埋。
明军坚守了一夜,而哈里的军队同样也没有休息,双方都在僵持中。
张翼拍了拍自己憔悴的脸,坐了下来,准备喝口水解解乏,低头一看,只见水桶里尽是血水和肉沫,还飘着一只耳朵。
张翼伸手将那死人耳朵从水桶里捞出,随手扔了出去,舀了半瓢水咕噜咕噜猛灌几口,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硬饼吃了起来。
昨日一战,依靠强大的火器和出其不意的打法,明军消灭了哈里一万五千多人,而明军只损失了几百人。
看似是明军打了一场防御性的大胜仗,其实哈里并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三万兵马依旧虎视眈眈,反倒是明军的火器即将消耗殆尽。
清晨,大帐内,哈里从黑女仆的身上坐了起来,掀开身上的羊皮毯子,侍卫立马将早饭端了进来。
葡萄酒配煮羊排!
哈里享受着黑女仆的喂食,对一旁的阿必失说道:“今日必须从那伙明军的尸体上踏过去,你要做不到,就永远留在西域吧!”
被一伙不足万人的明军打成这样,哈里心中那憋着一口气呢。
阿必失行礼道:“苏丹放心,不用一日,半日我就能踏平明军的高地!”
哈里指着自己喝剩的半壶酒说道:“喝了这半壶葡萄酒,提那个明军侯爷的人头来见我!”
明军阵地!
张翼看到不远处的哈里大军正在集结兵马,立马吩咐亲兵吹响军号。
“儿郎们都当心了,敌人的骑兵来了!”
张翼麾下的八千人全是步兵,没有骑兵,而在这种平坦之地,骑兵打步兵,可以说就是砍瓜切菜。
而如今明军可以依赖的只有这座黄沙形成的高地了。
明军严阵以待,哈里骑兵呼啸而至,但在接近阵地之时,速度却慢了下来。
骑兵之所以战斗力强,所依靠的就是战马冲锋时所带来的冲击力。
哈里骑兵并不是故意减速,而是路不好走,高地周围凝固起来的黄沙经历洪武雷的爆炸,变得松软起来,所以大大延迟了战马的冲击力。
当踩上尸体之上才恢复了气力,张翼作为沙场老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趁着敌人战马减速之时,果断下令,放箭,放铳。
消耗了敌人前排的攻势,明军的弓弩和火铳全部消耗殆尽。
张翼拔出腰间战刀,大声吼道:“敌人上来了,干他们!”
没有什么豪情壮言,也没有什么废话,只有最朴实的话下达最直接军令!
由于明军阵地是在一处黄沙形成的高地之上,要想攻上来,需要从两侧上坡,坡度不算太陡,当然也不是平坡,战马可以冲上来,但冲击远没有平地猛烈。
“枪兵,顶上去!”
一排士兵挺着长枪对着上坡的骑兵捅了过去,不捅人,只捅马,专捅马脖子。
捅人,人会躲,而且已经近身了,很容易被反杀。
捅马,马不会躲,而且还会延长攻击距离,减少危险,至少马不会咬人。
捅死战马,马上的骑兵也会摔在地上,即使不被战马压死,也会被后面的战马踩死。
然后,敌人也不是白给的,骑在马上,弯弓搭箭,明军前排枪兵瞬间倒下一片。
趁此机会,哈里骑兵成功闯进了明军的阵地之中。
“干死他们!”
张翼怒吼一声,甩出手中的战刀将一名哈里骑兵斩落马下。
这座高地,虽然两侧是高坡,但中心已经被明军挖空作为掩体,地势很是狭窄。
哈里骑兵进来后,顿时失去了骑兵的机动性,骑在马上,无法冲锋,反倒不如步兵灵活了。
但刚冲进高地的那股猛劲还是让明军有些吃不消。
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冲进明军阵地,两军迅速绞杀起来,而哈里骑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