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踹开几个房门,要么在睡觉,要么在赌博,有的空无一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蓝玉都被气笑了,问道:“咱们来之前,司马院没人管吗?”
谁也不知道蓝玉在问谁,都是过年的时候才接到任命,这段时间都在原衙门和接替他们的官员移交,谁也不知道司马院的事。
皂旗张抱拳道:“回大司马,司马院之前有人管,是从十二卫中临时借调来的一些甲士看守……”
蓝玉大怒道:“那怎么不管管这些军官,这他妈的一个个还像是个当兵的吗,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料!”
这个问题,皂旗张回答不了,耿炳文说道:“这些军官,官职最低的都是百户,甚至还有不少佥事,千户,还有不少已故勋贵和阵亡功臣的孩子,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说怎么管?压根就管不了啊!”
“那就揍一顿!”
顾成撸起袖子,粗壮的手臂上还有刺青,捏着拳头说道:“这些小子,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心气高着呢,不收拾一顿狠的绝对是不行的!”
“老顾说的对!”
蓝玉心里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大吼道:“吹哨,让所有军官集合!”
随后,几声嘹亮急促的哨声响起,皂旗张浑厚的声音传到每个房间。
“司马院所有军官,穿好衣服盔甲,带上武器,前往演武场集合,一炷香的时辰,否则,军法处置!”
蓝玉任职大司马的消息早就在司马院传来,只是这些二代,三代军官几乎都没见过蓝玉,但就在刚刚,他们已经察觉到,那个穿麒麟绯袍踹门而入的人就是名震天下的蓝玉。
“都快起来,蓝玉来了!”
“他不是在高丽打仗吗?”
“早他娘的回来了!”
“我可听说了,蓝玉脾气火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连北元鞑靼都怕他!”
“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大明军神!”
“能得到蓝玉的指点,真是三生有幸啊!”
整个营房,噼里啪啦,鸡飞狗跳,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有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当听到周围传来蓝玉两个字,立马吓的开始穿衣服。
期间,不断有人冲出房门,奔向演武场,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不寒而栗,有人甚至两条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寒风呼呼刮,五个年轻的军官被扒掉了身上的鸳鸯战袄,赤裸上身吊在杆子上,冻的瑟瑟发抖,隐约之间还能看到身上的冰霜。
在看演武场中间,蓝玉手持马鞭,恶狠狠的扫视他们,那如狼似虎,满是杀气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脚下炉子里的香正在不断燃烧,冷风阵阵,加速了燃烧的速度,比正常的燃烧快了接近一半。
“大司马,一炷香时辰已到!”
蓝玉抬起手臂,拳头紧握,沐昂带着一队人马立即将还没赶到演武场的军官拦了下来。
还有几个军官要硬闯,却被沐昂那刀架在了脖子上。
这些人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喝酒的也没醉意了,睡觉的也不困了,赌博的也不想赌了!
蓝玉一脚踢开香炉,指着没赶到演武场的军官说道:“每人杖三十军棍!”
“大司马!”
有名军官大喊道:“我们不过是来迟了一会儿,按照司马院的规定,杖五棍即可,何来三十棍之说?”
蓝玉压根都没搭理他,立马改口道:“仗五十棍,狠狠的打!”
耿炳文立马小声劝道:“梁国公,不可啊,五十棍会打死人的,别把事闹大了!”
蓝玉满不在乎的说道:“打死人算我的,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这……”
耿炳文无奈的叹口气,他了解蓝玉的性子,压根劝不住。
蓝玉上前两步,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站在…栋梁的梁!”
果然是蓝玉,军官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熊样子,像他娘的打了败仗的残兵一样……”
蓝玉用马鞭指着尽了你们父祖的忠勇,你们就不配穿这身鸳鸯战袄!”
“都给老子脱了!”
这可是二月份的天啊,穿着袄都冷,可蓝玉发话了,谁又敢不听啊。
“一群废物,你们要是老子的兵,老子早就一个个砍了你们这些狗日的东西!”
蓝玉的威严,杆子上吊着的人,身边的惨叫声,寒冷的天气,无不让他们感到精神和身体的折磨。
“都给老子围着演武场跑起来!”
没人再敢反驳什么,老老实实开始跑了起来。
“老子告诉你们,进了司马院的门,就没有什么佥事,千户,百户,只有士兵,也别给老子说什么规矩,在这,老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要不服,就和老子真刀真枪打一场,你要把老子砍死了,老子的大司马让你当,以后这司马院你说的算!”
“要是没有这个胆,就他娘的按照老子的规矩做!”
“都他娘的听到了吗?”
演武场立马传来接二连三的响应,很多军官已经后悔来了。
在卫所,他们是老大,所有兵马都要听他们的,还能吃点空饷,占点军田,倒卖点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