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坐在龙椅上洪武爷神采奕奕,威严如山,不怒自威,一扫往日颓废忧虑的神情,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期待和坚定。
而站在奉天殿的群臣同样十分激动,今日朝会就是正式立储的日子,而储君的选定也关乎他们将来的命运和前途。
朱允炆,朱允熥二人身穿亲王蟒袍,站在老爷子身边,旁边有个刻有龙纹,放上黄色金龙坐垫的椅子,那是皇太孙朱雄英上朝时的位子,他们二人还没有资格坐上去。
可他们却都想坐上那个位子,但椅子只有一把,只有坐上这把小椅子,才有资格坐上那把象征君临天下的龙椅。
朱允炆望着站在自己前面的文官,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朱允熥看着自己面前的武将,全身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抖,这争的是储君,是皇位,是天下,也是自己和背后无数人的命。
老爷子缓缓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两位皇孙中间,对着满朝文武说道:“如今储君薨逝,咱悲痛之余却又不得已再立储君,咱年纪大了,朝政之事越发力不从心,今天咱就把国本定下来,安你们的心,也安天下人的心!”
众臣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老爷子左右看着两位孙子,指着满朝文武说道:“咱大明早有礼制祖训,立储当以嫡长为先,你们一个占嫡,一个占长,太子太孙不在了,按照礼法,东宫吴王比你们俩都要有资格继承这大位,,,”
“但吴王还小,无法处理朝政,这储君之位还得从你们俩当中选出!”
听到此话,二人心中都松了半口气,这些人不仅什么功劳都没有,还会受到清算。
老爷子也是在告诉二人,咱压根就没看上你们二人,要不是重孙子还小,这大位怎么都轮不到你们身上。
“允炆!”
老爷子坐在龙椅上,问道:“这朝廷上想立你为储君的官员不在少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告诉咱,你想不想当这个储君?”
朱允炆立马跪了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激动的说道:“回皇爷爷,孙儿对大位并无非分之想,也不愿与徐王三弟争这储君之位,父亲病故,孙儿只想为父亲守孝三年,以尽人子之责!”
说得好,说的漂亮啊,好一个孝子。
方孝孺立马站出来说道:“陛下,淮王千岁孝悌忠信,乃天下人之楷模,若立为储君,必然如汉文帝一样成为仁义之君,我大明也当以孝治天下!”
吏部侍郎翟善拱手道:“臣附议,请陛下立淮王为储君!”
老爷子没有理会,转身看向朱允熥,问道:“允熥啊,这支持你的人也不少,你也说说吧!”
朱允熥也跪了下来,掷地有声的说道:“回皇爷爷,孙儿认为,这储君之位,只有孙儿皇太孙大哥才最有资格坐,其他任何人,包括孙儿也没有资格,孙儿也无意与淮王二哥争储,但真要从我们兄弟之间选一个,孙儿希望能成为储君,孙儿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哥,如果孙儿成为储君,待到吴王长大后,一定还政与大哥一脉!”
“孙儿句句肺腑之言,绝无虚情假意,孙儿可以对着列祖列宗,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发誓,若是所言有虚,当死于天雷击顶,万劫不复!”
朱允熥真情实意,铿锵有力,让在场那些支持他的武将振奋不已。
冯胜趁热打铁,站出来说道:“陛下,徐王千岁至情至性,与太孙殿下兄友弟恭,若能延续太孙一脉,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臣请陛下立徐王为储!”
“臣附议!”
“徐王为储,名正言顺……”
一大群武将勋贵立马站出来附和。
朱允熥的话在武将看来当真有情有义,但文官却嗤之以鼻,纵观历朝历代,翻遍二十一史也找不到叔叔退位还政于侄子的事情。
这就是句屁话,权力是毒药,让人疯狂,让人无法自拔,让人六亲不认。
儿子都不想给,更何况是侄子。
这两个皇孙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
文官也不示弱,立马反驳道:“陛下,立长立贤,当立淮王!”
“立什么长贤,我大明礼法当立嫡为先……”
“徐王庸弱,怎能担起朝廷重任!”
“淮王难道不弱,连太孙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现在议的是淮王和徐王,尔等扯出太孙做甚……”
“遭瘟的书生,胡乱放屁!”
“臭丘八,一派胡言!”
本来还在据理力争,争着争着,两帮人直接骂起来了。
看到乱作一团的奉天殿,云成立马抽出鞭子甩了几下,扯着嗓子喊道:“肃静!”
老爷子看到争吵不休的群臣,非但没有发火,反而大笑起来。
“吵……别停啊,接着吵,看到你们一个个如同泼妇一样吵架,咱是打心眼里乐呵,咱吃饭都能多吃半个烧饼!”
笑着笑着,老爷子脸色瞬间一变,把两只手按在朱允炆,朱允熥脑袋上,冷声道:“你们两个看到没有,这些德高望重的国公勋贵,这些为民分忧的尚书侍郎,这些朝廷柱石,为了你们,像一群疯狗一样,在这奉天殿相互撕咬,恨不得咬死对方……”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