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病入膏肓后,老爷子没事就去太庙祭拜朱家的列祖列宗,希望祖宗保佑,让朱标早些好起来。
“皇爷爷,其实您心里也没多大把握,对吗?”朱雄英问道。
老爷子一愣,随后问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您把二叔,三叔,四叔这三位权势最大的王叔按在京城,就是为了我爹吧!”
老爷子坦然一笑:“大孙啊,你能想到这些,咱很欣慰,虽然咱没有苦心培养你几年,但爷爷凭心说,朱家的皇子皇孙中,你是最优秀的,别看你平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你是心思最多的,高炽虽说也是少成持重,但远不及你,你二叔,三叔,四叔和你比,就是三个蠢货,幸好你是皇长孙,如果你不是,你这颗小脑袋咱一定会取下来!”
老爷子真不愧是洪武大帝,看人的眼光毒辣无比,几句话说的朱雄英脖子发凉。
“皇爷爷,您说的孙儿都懂,孙儿刚才说过了,我师父要想来,自会来,不愿来,谁也没有办法,省点钱吧,大明真的没多少家底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做这些劳民伤财,让百姓骂咱朱家八辈子祖宗的事了。”
老爷子听后,沉默半天,最后颇为无奈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朱雄英早就想好了内容,直言道:“各王叔就别来了,京城有二叔,三叔,四叔在,就够了,其余王叔不足为虑!”
老爷子点点头:“可!”
“其次,致仕的官员也别来了,许多官员已经七老八十了,你让人家怎么来?难道要赶着驴车,拄着拐杖来吗?”
“哈哈……”
老爷子被逗乐了,笑道:“成,到时候只把咱的几个老兄弟,汤和几个人接来!”
朱雄英点点头,继续说道:“官员,勋贵就别赏了,他们也不缺那点东西,给百姓些恩惠吧,今年的秋税全国减一成,算是给我爹积福吧!”
“啧啧啧……”
老爷子咂摸着嘴,用一副极为特殊的眼神看着大孙子。
朱雄英被盯的心里发毛,问道:“亲爷爷,您别这么看我,大孙子害怕啊!”
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大孙子,咱怎么有种被你架空权利的感觉……”
“咱现在有些糊涂了,这大明朝到底谁是皇帝啊?”
“来,大孙子,你告诉爷爷,这大明朝的皇帝,是你还是咱啊?”
“你说啥?”
老爷子眉头一皱,直接脱掉鞋底子握在手中,指着朱雄英问道:“算账?”
“你给咱算账?”
“算什么账?”
“你个混账,谁给你的狗胆敢给咱算账?”
朱雄英懵了,连忙解释道:“皇爷爷,这个算账不是算账的意思,其实是孙儿想给你算笔账!”
“你他娘的……你还说……”
老爷子正在气头,抄起鞋底子抽了过来,大骂道:“狗东西,咱为了给你娶媳妇,那是忙里忙着外的,都这个时辰了,咱饭都没吃上一口!”
“皇爷爷,您别动手啊,听我解释……”
“咱没动手,咱动的是鞋底子!”老爷子都是跳起来抽后脑勺。
朱雄英脸颊被活生生的抽了一鞋底,真是火辣辣的疼,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狠了。
“皇爷爷,孙儿这马上娶媳妇了,这要破了相岂不让人笑话啊!”
老爷子按着大孙的脑袋,说道:“别动,让咱看看……嗯……没事,皮都没破,咱给你吹吹就好了!”
朱雄英连忙把头扭了过去,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问道:“说吧,找咱算什么账?”
“皇爷爷,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爷孙二人来到武楼前的一处凉亭,老爷子脱掉脚上的布鞋,对着地面嗑些鞋上的泥土:“说吧!”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皇爷爷,孙儿认为此次大婚耗费钱财实在太过巨大,如此劳民伤财只为给我这个皇长孙娶了媳妇,这至于吗?”
“皇爷爷,您是一位勤政节俭的好皇帝,如此铺张浪费,大费周章,实在得不偿失,您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老爷子听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甩着鞋上的泥土,随后又将布鞋穿到脚上,这才说道:“不多,十几万两而已!”
朱雄英苦笑道:“行了,您就别忽悠了,至少要七八十万,已经是全国一两个月的总税收了,皇爷爷,这事,孙儿劝您要三思啊?”
“谁告诉你的?”
老爷子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卓敬这个狗东西?”
“是!”
朱雄英解释道:“他死活不愿意说,我威胁他,不说就让锦衣卫晚上去他家送件龙袍……”
“哈……”
老爷子瞬间笑了,乐呵道:“你他娘的啥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这不重要,是我逼卓敬说的,您别怪罪他,别扯……说正事!”
朱雄英很认真的问道:“老朱头,你平常抠搜的都不愿吃四个菜,晚上更是一碗豆腐汤就对付过去了,花这么钱就只是为了给孙儿娶个媳妇,给我爹冲喜吗?”
“您可别说是,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