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让其他人有些意外,朱雄英问道:“说说!”
解缙看了几人一眼,随后低声道:“殿下可听说过厌胜之术?”
“厌胜?”
听到这句话,不仅朱雄英茫然,就连铁铉和周志新都疑惑不已。
“何为厌胜之术?”朱雄英问道。
解缙缓缓说道:“殿下,这厌胜之术,其实就是一种巫术,以诅咒,祈祷之法达到压人的目的!”
“扯淡!”
作为后世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青年,朱雄英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压根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论,就连自己师父张三丰能活上百岁也始终认为是养生有道而已,至于神仙一类的说法,也是无稽之谈。
解缙拱手继续说道:“殿下,臣并不是胡乱妄言,臣在京城时听过一些关于中都皇城的事情……”
“说下去!”这话勾起了朱雄英的兴趣,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听听解大才子说说故事。
解缙继续道:“臣听闻,洪武八年四月,圣上以国库空虚为由,下旨停止修建中都皇城,臣在朝时听一些同僚私下谈起过,当年皇城停修,并不是国库空虚,而是有人在皇城宫殿之中下了这厌胜之术!”
这话让朱雄英有些意外,仔细回想,修皇城这是朝廷大事,不存在预算不够的问题,以老爷子的性格,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修下去,国库空虚这个说法确实有些说不通。
朱雄英喝了一口凉茶,问道:“谁下的这邪术?”
解缙吞吞吐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朱雄英笑了笑,对着房顶吼道:“上面的人,滚!”
随后,屋顶上传来一阵脚步触碰瓦片的声音,朱雄英对解缙说道:“本王已清场,鼎石和日新都不是外人,你可以说了!”
解缙这才放心的说道:“当年修建皇城由韩国公带领工部亲自主持,洪武八年四月,圣上亲自前往凤阳视察皇城修建情况,很是满意,还未回京,就有官员向圣上禀报,有人在修建的宫阙建筑之中下了厌胜之术,圣上大怒,立即派人调查,最后调查出来,竟然是修建皇城的一些工匠所为!”
“臣听说,当年由于徭役过重,累死了许多百姓,但都被官府压了下来,没有上报朝廷,这些工匠不堪重负,便在这宫殿之中下起了诅咒!”
“洪武八年八月,皇城继续修建,但只是把未竣工的修完,并没有继续扩大!”
既然能流传出去,就证明此事不是空穴来风,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此时,周志新却提出了一个漏洞,说道:“殿下,解缙的话臣不敢加以评判,但殿下所住的吴王府乃今年所建,就算有所谓的厌胜之事,也不会涉及其中,臣认为此话太过牵强,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周志新不愧是刑狱断案的人才,这一点恰恰推翻了解缙刚才的言论。
“殿下,解缙之言纯属胡说八道,当年之事,臣也听说过,圣上是认为修建皇城实在太过劳民伤财,迫不得已才停了下来,而是什么厌胜之术!”
铁铉指着解缙斥责道:“你妖言惑众,再此蛊惑殿下,回京后,本官一定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铁大人,你这……”
解缙害怕极了,连忙求向朱雄英:“殿下,臣只是……”
“算了,鼎石!”
朱雄英笑了笑,说道:“解缙只是讲个故事而已,没必要计较,这点小事就别给皇上添麻烦了!”
朱雄英也认为此话有道理,他不信什么荒谬的厌胜之术可以置人死地的说法,真若能做到,吕氏要把自己咒死了。
铁铉瞪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有威胁他以后小心点的意思。
看这天色也快亮了,朱雄英让三人回去继续休息,天亮后还要陪自己去皇陵祭祖。
三人走后,朱雄英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睡意全无,忍不住叹息道:“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就留在张度家睡了,不仅能和张月姑娘聊聊人生,还能睡个踏实觉,哎……我的命可真苦啊!”
提到张度,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张月,朱雄英这才发现,自己的蟒袍忘在张度家了,而且还落在人家姑娘闺房的床上,这就有些尴尬了……
后半夜,朱雄英几乎没有睡觉,脑子里都在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太明白这个所谓的厌胜之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听着解缙的形容,与后世的鲁班术十分相似。
到底是厌胜之术,还是鲁班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朱雄英也不在乎这些神鬼之事,他关心的是这些事情到底是谁搞出来害自己的!
中都的吴王府今年才建成,所以肯定不是以往的工匠所为。
能想出用这种邪术来搞朱雄英的也是人才,他怕是忘了皇长孙的师父是谁了……
朱雄英的敌人有两方,一是吕氏和朱允炆,二是燕王朱棣和黑衣和尚姚广孝。
吕氏已死,朱允炆失去了最大的依靠,独木难支,四叔朱棣应该不屑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假死的和尚。
无论是真死的吕氏,还是假死的姚广孝,他们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帮手,朝堂之上有,外面更多。
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当初朱雄英翻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