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说长安城每到半夜就会出现“焦面黑尸”,那么那晚必是她暗夜出动,又在四处害人!
李义见怡清正凝神思量,心知她定是在仔细回想当晚之经历,他有心相问,但听得怡清话里有“那一晚、我们”之句,便不好意思出口。不过,他听怡清叫了自己一声“师哥”,没来由地就感一阵开怀。
“小师妹……”李义随即微笑言道:“这玉天音有一身非凡魔功,光是‘摄魂大法’便已登峰造极,师妹平常若是遇见了她,还是要远离为好,千万别与她动手!”
“可是……”怡清不解道:
“师哥不是说这‘天音乐坊’是一处魔窟,还说他们害死了许多无辜的长安人么?师哥刚才还说让我留下来帮你降妖除魔,怎地如今又说让我见了玉天音就远远绕道?”
“咳咳!……”李义干咳了数声,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窘迫道:“我的意思,天音乐坊虽是一处魔窟,但害死人的却并非坊主玉天音,而是她门下那些走狗!”
“她门下的那些走狗?”怡清仍是不解道:“师哥是说,天音坊的手下每晚都在害人,而坊主玉天音却对此不知?”
“兴许……可能吧……”
“可就算如此……”怡清依然不解道:“师哥前面不是已经说了,玉天音手抱一把古琴,每天都在以琴音施‘摄魂大法’,夺取无数凡人之天地两魂,她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勾当,咱们生为道门中人,又岂能饶得了她?!”
“这个……”李义勉强对道:“玉天音虽在琴音中行‘摄魂大法’,但她只是摄取凡人之天地两魂,并未致人死地。”他暗自心道,师妹呀师妹,你说咱们“岂能饶得了她?”这哪里是咱们饶得了她呀,以敌我之力量,这是她能否饶得了咱们才对!
“照师哥这样说,她虽行摄魂之术,却未致人死命,如此也算不上害人,既然算不上害人,你又怎么呼她为‘女魔头’?”
“这……呃……嗯……”李义不禁又是挠下巴又是抓耳朵,此刻他实
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这一下,李义已经用自己所说的话,成功地将自己给绕了进去。
他说要让师妹留下来帮自己降妖除魔,结果,又说见了那只最大的魔头之后,师妹还是要赶紧跑了为妙,千万别与她正面动手。
既然让她见了妖魔就逃,那还让她留下来作甚?
他说天音乐坊是一处魔窟,魔窟之主就是坊主玉天音,又说害死人命的与玉天音无关,兴许,玉坊主对之还毫不知情。
既然说玉天音与妖物害人无关,她对此也毫不知情,那么强要将玉成是一个“魔头”,倒也全没道理。
可是,玉天音分明就是一个女魔头啊!
……
怡清见李义一副抓耳挠腮之状,却忍不住“噗嗤”一笑道:
“师哥,瞧你这一副窘迫的模样,活像一只顽皮的泼猴,倒与那‘病木头’有几分相似……”
“‘病木头’?”李义不禁笑问道:“小师妹,你说的是我那无病师弟吧?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我大乾青镜司千户,手底下一千多号人马,可算得上威风凛凛呢,怎地在师妹眼中,他却成了一段‘病木头’?”
“好端端的,我们说他作甚?!”怡清却面露不悦之色,心道,我怎么会脱口而出就喊出了“病木头”三字?这人又笨又倔,跟一段臭木头一样,没事替他作甚?
“对了!”李义将手中碗筷放下,这时候他已经将碗里的红枣薏米粥吃得干干净
净,也终于想到了解决自己目下窘境的“良方”,“小师妹,我此次来,主要是受我师傅之命,想请师妹出马,帮着一起对付那天音乐坊中的妖魔。”
“对付天音乐坊?你师傅要请我帮忙?!我只是小小一个峨眉派的女弟子,我怎能担得了白老阁主所请……?”怡清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一连串反问道。显然,对白老阁主居然会请她出马一事,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信。
李义笑着道:“家师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要请峨眉门下怡清小师妹过来帮忙,与我们神王阁一道,大伙儿一起对付天音乐坊,务必要将那里的妖魔除尽才好!”
“可是……”怡清还是有些疑惑道:“李师哥,你刚刚明明又说,让我见了玉天音就得绕道走,我觉得……以我这点本事,能帮你们什么呀?”
“诶!”李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师妹太谦了!小师妹虽是峨眉‘怡’字辈中年纪最小的弟子,但如此年纪就会御动双剑,且剑术精妙,道法高深,有师妹助力,于长安驱魔除妖之事,定有非常之功!更何况……”李义顿了一顿,随即便道:“小师妹还可以叫你的师傅妙羽真人出山么?”
“叫我师傅也来?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怡清拨浪鼓一般地摇头,决然回道:“我师傅常年闭关清修,最不喜喧哗吵闹之地,叫她老人家来长安,那是万万不可能之
事!”
“这个……小师妹,你就说……”李义摸着自己的下巴,绞尽脑汁道:“长安城出了一只巨妖,四处为害人间,弄得天怒人怨,那妖物神通广大,非得师傅她老人家亲来不可……这样说,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