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卫内,对沈环与南宫不语大声痛责了一番,又对他们二人各自都下了限期十日必须捉住猫妖的严令,此事的前后经过,与胡依依备陈了一遍。
末了,徐恪又向胡依依建议道:
“胡姐姐,眼下,只有你我与书仙老哥,会相信毛娇娇是一个好人。然长安城的百姓不会相信,整个大乾朝廷也不会相信!若长安城内的死尸越来越多,恐怕,毛娇娇的日子更不好过!此刻,整个青衣卫的兵马,就都在到处搜捕毛娇娇!若姐姐能见到毛娇娇,还是盼望姐姐能劝一劝她,让她赶紧离开长安为妙,起码这个时候,就不要呆在灞林原了!”
“灞林原?小无病,你怎知我九妹躲在灞林原?九妹他们,不是一直藏身于长安城南么?”胡依依顿时疑惑道。
徐恪回城之后,只是说了毛娇娇救出自己的经过,对于毛娇娇托自己转告南宫不语的话,徐恪还一直不好意思与胡依依言明。
“胡姐姐,毛娇娇此刻是否躲在灞林原?实不相瞒,我也只是揣测而已。不过,听闻毛娇娇托我转告南宫之语,她应当是藏身在灞林原的附近……”徐恪道。
“南宫?你
说的是你们青衣卫的千户南宫不语?九妹怎会托你转话给南宫不语?小无病,你不得隐瞒,九妹到底说了些什么,你快跟我说!”
胡依依闻听她的九妹,居然和南宫不语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牵扯,她心中顿感焦急,忙命徐恪赶紧将其中原委尽数道来。
当下,徐恪不敢隐瞒,只得将那一日,毛娇娇非但赶回山洞解了他的绑缚,又取出她的一方鸳鸯锦帕,还托他转述南宫的那一句深情款款的情话,将这些都一五一十,详尽地说给了胡依依听。
胡依依听得不由眉头紧锁,她站起了身子,绕着闻雨亭不停地走步,眉眼间竟是愈发地焦急了。
“‘这一方锦帕,是我毛娇娇心爱之物,今日赠与南宫千户,略表我一番心意!他日若南宫哥哥有意,便请将丝帕系在身上,于夜半之时,到灞林原相见!’……”胡依依反复默念着这句毛娇娇托徐恪转述语,徐恪记性甚好,当日毛娇娇嘱咐的话,他竟转述地一字不差,可胡依依却听得不断摇头,到后来,胡依依不禁哀叹道:
“九妹这一生,委实是被师傅所误啊!”
“毛娇娇的师傅,怎地会……?”徐恪心道,我听闻你们兄弟姐妹十二人,都是跟同一个师傅学艺,那么毛娇娇的师傅不也就是你的师尊?如何此际,竟说起自己师傅的不是来了?
胡依依却并不理会徐恪疑惑的神情,兀自叹息伤感
道:
“师傅他老人家不知何故,硬要教了九妹一套与男子和合的功夫,说是什么‘和合大法’,能帮九妹修补元阳,炼化真元。可怜九妹原本是一个纯情至性的女子,却被这一套‘和合大法’所误,到处寻陌生男子与她‘和合’……她这一生,虽魅惑过无数男子,却没有一个男子能获取她的芳心。可叹九妹虽在外头已臭名昭著,可她内心却与一位不经世事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听她说给南宫不语的这一番话,想必她对这位南宫千户,竟然动了真情!……”
徐恪心下听得也不禁有些感动,他与毛娇娇只见过数面,虽见她不象是一个坏人,但也未曾想到,这毛娇娇竟还有这么一段“迫不得已”的过往。
“哎!……”胡依依不由得又叹了一声,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呀?!九妹虽已修行一千余年,然心性却异常淳朴,她不知这世上之人,可有多么险恶呢!万一……万一你们的这位南宫千户……小无病,你说这位南宫千户,会不会假意与九妹相好,暗里却对九妹下手……?”
徐恪略略思忖,当即摇头道:
“姐姐放心!南宫兄乃是一个正人君子,他若不喜毛娇娇,自也不会去灞林原与毛娇娇相见。他若想抓捕毛娇娇,自然也会光明正大地带兵前往捉拿,断不会做‘假意与之相好,暗里却突下杀手’的阴毒之勾当!”
胡依依停
下脚步,双眼怔怔地望住了徐恪,依旧有些忧心道:“小无病,你真觉得,九妹不会有危险么?若那个南宫……”
徐恪忙劝道:“姐姐放心吧!你的九妹轻功高绝,我徐恪远不是她的敌手!南宫兄的轻功也决计赶不上她!我整个青衣卫,除了都督沈环之外,估计无人能捉到毛娇娇了!”
听闻徐恪此语,胡依依这才略略放心,她又凝目望着徐恪的双眸,不无哀怨地叹道:
“哎!……我们这些‘妖人’,无论修行再久,终究还是一个妖身。我们想要融入你们人类的世界,委实是……太难了!小无病,你们大乾的那个皇帝,将来若命你捉拿姐姐,你也不必可怜姐姐……只管……只管……将姐姐捉了就是!姐姐也不会怪你……”
说到后来,胡依依的双目中,已情不自禁地堕下了几滴珠泪。
徐恪忙抢上一步,一把握住了胡依依的双手,只觉手中的这位“碧波仙子”的手掌,此时竟异常地冰冷,他心中一阵心疼,立时紧紧地捂住了胡依依的手掌,仿佛要将他浑身的温暖,都灌注到对方的双手中:
“胡姐姐,你千万别这样说!在无病心中,胡姐姐永远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