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当晌午,乡民们正值生火造饭之时,屋顶可见炊烟袅袅升起。李琪身在马上,遥望这一片苍翠原野,袅袅炊烟,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淡泊归隐之感。她心道,将来,我若能与我心爱之人,在此隐居,就算只有一间草房,一张小床,只要我能与他日日厮守在一起,纵然粗茶淡饭、陋室简居,不也胜过那些王侯将相百倍?!
四人骑马绕着金顶山奔行了有半个时辰,慕容桓忽然一提缰绳,缓缓放慢骑速,他扬鞭遥指前方,向着身后
诸女说道:“去那里看看!”
众女循声望去,慕容桓马鞭所指的地方,正是金顶山群峰中的一座主峰。
自然,李琪对那座山峰更是眼熟,一个多月前,她被黑虎精拍晕之后,所藏匿的山洞就在此山山腹之中。
于是,众女跟着慕容桓缓缓向前骑行了半刻,直至山脚之处,马儿已不能上行。众人便各自下马,将马匹栓在了水草丰茂之地。慕容桓一挥手,四人便弃马步行,向着山巅攀援而上。
李琪虽来过这里,但来时已被黑虎精拍晕,去时却是深夜,何如今日这般天光正盛,暖阳遍地?她一边攀行,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忽然发觉,这金顶山委实也是一处景色清幽的人间胜地!
只见满山苍翠的林木中,又生着各种不知名儿的香花琪草,那花草的香味吸引了数不尽的蝴蝶、蜜蜂阵阵飞来。一条小溪流自山巅潺潺而来,沿着他们脚下的山路蜿蜒而下。想是在山顶的某处有着一个汩汩的泉眼,只见那溪水碧绿清幽,水中鱼儿悠悠地游动着……
众人在这蜂蝶飞舞、花香涌动的山路上迤逦而上,一阵风来,花叶纷纷摇摆,溪水微微荡漾,见此美景,众人均不觉心旷神怡。
慕容桓遥见前方跳动着一只野兔,他拾起一颗石粒随手而发,立时打中了那野兔的脑袋,那野兔还来不及“嗷呜”一声,便已然倒地毙命。
慕容嫣心下不忍,正想说一
句“二哥,你怎地将兔子打死了!”却听得身旁的李琪已经欢呼了一声:“好哎!咱们的中饭有着落啦!”
李琪话还未说完,人早已奔上前去,抓起了那只野兔。她掂了一掂,见入手不过七八斤,遂朝慕容桓道:
“慕容公子,咱们一共四人,光靠这一只兔子,怕是不够呢!”
慕容桓抬头仰望,恰见一群灰雀正从头顶飞过,他望了望怡清背上的长剑,道:“怡清姑娘,不如再添几只鸟?”
怡清身为道门中人,本不应随意杀生,然她此时在慕容桓面前,又岂能示弱?她应了一声,肩背微微一动,背上的双股剑立时已冲天而起。她运转本门心法,意随心到、气随意动,众人只见她头顶的那一柄双股剑,于空里一分为二,只刹那间,剑光自群飞的灰雀间穿过,几声雀鸟惊叫之后,地上已落下了十余只受伤毙命的灰雀。
“够啦够啦!这么多鸟,都吃不光啦!”李琪急忙呼道。
怡清有心卖弄,她收剑之时,双股剑又自鹊群中划了一个大圈,方始回落到自己背上的剑鞘之中。随着她长剑刚刚回鞘,地上又掉落了五六只死鹊。
见此场景,慕容嫣略略皱眉,李琪却哈哈笑道:“怡清姐姐,你这一手御剑的功夫,什么时候教我呀?下次我也去御花园打下几十只鸟来,给我父皇尝尝!”
慕容桓却从地上又捡起一颗石粒,朝空里随手一弹,众女
只闻破空之声,还未见石子去了何处,便见头顶一颗大樟树的树枝已被石粒打断,缓缓地自空中掉落。
慕容桓随口道:“你这飞剑好是好,不过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他只需凭一身剑气,就能将你飞剑打落!日后你这一手隔空御剑,当以御气为主,招式为辅,剑未到,气先行,方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怡清心中不禁耸然一惊,她心道若他此际的石子不是飞向树枝,而是直直地刺向我的飞剑,那么我这双股剑怕早已成“四股”了。她此时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才那一番卖弄之心,早已如云而散。
怡清忙向慕容桓抱拳为礼道:“多谢慕容公子指点!”
“哎呀!你两个在说什么呢!咱们还是快点烤肉吧!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啦!”李琪一边捡拾地上的死鹊,一边催促道。
当下,四人便来到了一处溪流边的空地上,李琪负责收拾灰雀,怡清与慕容嫣负责将那只野兔去皮去毛,开膛破肚,慕容桓则是随处捡拾了一些枯枝干草,又在水边搭起了一个用来烤肉的简易木架。
等到四个人的活都已干完,慕容嫣却发现李琪收拾好的那些灰雀,每一只身上都还残留着一些鸟毛,灰雀的肚中也没有掏取干净。她摇了摇头,只得将那些灰雀再度拿到水边清洗收拾了一遍。她虽不喜杀生,但见这些雀鸟已死,心想不吃也是浪费,不如
好好清洗干净,做成一顿美味,也算对得起这些雀鸟忙碌一生所换来的这副躯体。
众人均已收拾停当,李琪找遍周身,却未找到半个火折子,问了问怡清,她也是摇摇头。李琪只得找来两块干燥的碎石,就着慕容桓找来的一堆干草奋力敲击,无奈,她敲打了半天,虽起了一些火星,然总是打不着干草。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