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朝慕容桓瞟了一眼,略略抱拳,算是行礼致谢。
“可是,我三哥特意过来看你,对你还如此客气,你为何这般托大?我三哥这一生中,能如此以礼相待者,除了我父皇,就只有对你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竟对我三哥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这个……”此时的慕容桓不知为何,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觉得李琪所言也有些道理。
“自己是不是……太过狂傲了一些?”
人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是放眼天下,目中从无半个人影,一转眼间,便能因为某一句话,忽然改变态度。
最关键的,自然是说话的那个少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女?在慕容桓心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忽然对对方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们便曾经见过……
“慕容兄,舍妹无礼,请慕容兄莫要责怪!”李义大步走来,见十七妹如是任性,还打碎了人家的茶杯,他忙向慕容桓连连拱手,赔礼道歉。
“没什么,区区一只茶杯而已,李兄,适才在下言语间也有些失当,也请李兄莫要见怪!”慕容桓也拱手还礼道。
“哪里那里……慕容兄客气了!”李义笑道。
“李兄请坐!”慕容桓淡然道。
“李兄,这位是?”慕容桓问。
李义忙道:“哦,她是我十七妹,名叫李琪。十七妹妹,你刚才打坏了人家的杯子,还不快给慕容兄赔个不是!”
“哼!才不呢!”李琪扭头道。
……
接下来,慕容嫣与怡清也纷纷走到榕树之下,就着石桌坐下,众人各自引见。慕容泯却借故有事,先行向李义告退。
这时候的慕容桓,态度已明显比先前要随和了一些,他见桌上无茶,便让妹妹去为客人准备一些茶点。慕容嫣应了一声,自行忙碌去了。
还是慕容桓当先开口:“李兄,你想让慕容来帮忙的事,是不是那只猫妖?”
李义点头道:“慕容兄果然神机妙算!不瞒慕容兄,这几日猫妖作祟,京城中到处死人,长安百姓惊慌失措,李
某也被这件案子搅得焦头烂额。可无论我们想了任何办法,还是捉不住那只猫妖,是以,李某想请慕容兄帮忙,大伙儿一起想想办法,务必要拿住那只猫妖!”
慕容桓却摆了摆手,说道:“李兄武功已可独步于天下,连李兄也没柰何之事,叫我慕容桓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李琪立时冷哼道:“有本事的人,偏说自己没本事,那就叫‘装’!本事越大的人,越说自己没本事,那就是‘伪’!堂堂一个天宝阁二公子,难道只会‘伪装’的本事么?”
怡清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李义却是笑而不语。
慕容桓只得又道:“再者,我天宝阁内琐事重重,李兄,我委实也走不开呀!”
李琪又嘲笑道:“我看呐,你不是走不开,你是……怕了吧?”
慕容桓忍不住霍然起身,作色道:“莫说是区区一只猫妖,就算他们十二只妖同来,本公子也手到擒来!”
这时,李琪不再说话,李义和怡清也尽都笑望着慕容桓。
慕容桓暗道不好,我竟然中了那丫头激将之计!此时他口中所言已是泼出之水,哪里还能收得回来?
不过,慕容桓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却依旧改口道:“只是,我这段时日确是走不开,李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他心道想我慕容桓是什么人,岂能受你一个黄毛丫头蛊惑?
话已至此,李义心知多说也是无益,他见慕容桓铁了心不愿
帮忙,便也不想勉强,他正要起身告辞之时,却听得身旁的李琪又道:
“慕容公子,李琪有一事请教!”
“你说!”慕容桓又复坐下。
“李琪听闻,大凡修习道法之人,无不以捉妖降魔为己任,能力越大者,责任也就越大!如今我长安城里乍现猫妖,那猫妖以邪功魔法魅惑男子,专门吸取男子精元,为害人间!短短数日内,死在那猫妖爪下的已不下十人。天宝阁身居长安腹地,地处南北要冲,深得京城之利!你身为天宝阁的二公子,家门口出了妖物,难道不应担起捉拿妖物、保卫长安的重责么?”
李琪此言一出,怡清不禁听得频频点头,心道小琪妹妹不愧出自宫廷,这一番道理却也无可辩驳!
不料,慕容桓却冷笑道:“李琪姑娘,你此言差矣!妖精也分好坏,并非所有的妖物都专会害人。那猫妖只是以‘和合之术’摄取男子精元罢了,被她蛊惑之人也未必全都会死。至于你说的‘捉拿妖物、保卫长安’本应是朝廷之责,又与我天宝阁何干?更何况,我虽修习了一些道法,可天下的妖精那么多,哪里是我能抓得完的?”
李琪急道:“我三哥业已查明,这件案子的元凶确是那猫妖无疑!被她蛊惑的男子,如今只有两人活了下来,其余十二个都死了,这样的妖精,你说是好妖吗?你……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你说的没错,‘捉拿妖物、保卫长安’是朝廷之责,但也是所有大乾子民之责!若长安毁了,你天宝阁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义见他十七妹言语已然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