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你也不用急在一时。”
“好吧!那我就陪各位再喝最后一杯离别酒……”徐恪慨然道,然而说话间,他自己竟也忍不住眼眶再度湿润。
……
……
半刻辰光之后,姚子贝便已弄了一桌酒食。众人坐在前厅的方桌前,各自默然无语,每个人心中都似有千言万语,却均不知该从何说起。
徐宅中此时已找不出一滴水酒,众人的碗里只是装着清水。怡清率先端起水碗,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向着徐恪说道:
“病木头,来!我跟你干一杯!回到十年前之后,你可一定要……好
好地活着!”
徐恪跟怡清碰了一杯,仰起头一饮而尽,他也努力笑道:“二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姚子贝端起水碗,含着泪道:“徐哥哥,你在那个世界,一定要保重自己,开开心心地活着!”
徐恪再次斟满了一碗“水酒”,端起水碗一饮而尽,慨然道:“放心吧,小贝!我在那个世界,一定会开心地活着,而且,会让‘你们’也一样开心!”
“嗯……好!那个世界,我们都要开心!”姚子贝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徐恪又端起手中的水碗,向胡依依“敬酒”道:“胡姐姐,多谢你这段时日,对小无病的照顾。姐姐放心,无病一到神王阁之后,立时就去找白老阁主,不管用什么法子,无病也定要完成姐姐的嘱托!”
胡依依却别转了头,努力抑制中眼中的泪水。她强忍悲伤,亦举起水碗与徐恪对饮了一碗,淡然道:
“小无病,姐姐也要谢你!若非你这几个月对我们的悉心保护,我们又怎能活到今日?姐姐……姐姐也舍不得你走,只是……只是……”
说到后来,胡依依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身子本来就孱弱的缘故,竟忽然起身离了前厅,以手掩住口鼻,好似胸中突起一阵烦呕之状,直奔后园去了……
“胡姐姐这是怎么了?她身体有恙吗?”徐恪望着胡依依的背影,关切地问道。
姚子贝转悲为喜,噗嗤一笑道
:“我的傻哥哥,大姐这是……腹中有喜啦!”
“啊?”徐恪也不禁脸露欢容,听得胡依依竟已怀有身孕,这实在是他意料之外。
“小贝,你先前不是说过,胡姐姐为了帮我解毒,散去了她一身妖力,从此再无可能怀胎么?”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纳罕道。
“说起来,这可得感激二姐了!”姚子贝朝怡清望了望,不禁脸露羞红之色。
“二姐?”徐恪转头望向怡清,问道:“清妹,是你治好了胡姐姐的病么?”
怡清也早已双颊羞红,听得此语,亦忍不住笑出声道:
“大姐本就没什么病!她只是散去了一千多年的道行,身子异常羸弱罢了。你那一晚,不是服了五副长角精元么?这长角精元岂是寻常之物,它可是大补元阳的至宝!有了这五副新鲜的长角精元,还有什么事……不成的?”
徐恪略加思忖之下,便已明了此中之理。定然是在许昌土堡的那一晚,那五副长角精元催动了他体内元阳之力,是以就算胡依依身体孱弱,也在自己无数次“强攻”之下,终于点化阴阳、珠胎暗结。只不过,那一日怡清为何要强逼自己一气服下了五副长角精元。徐恪直至今日,方始隐隐猜出了其中的用意。
“原来,你说是为了帮我治伤,其实还是‘别有用心’啊!”徐恪心念及此,不由暗自苦笑。
徐恪随即又发愁道:“可是……我眼下立时就
要穿越回去,从此就……就再也不会来了!胡姐姐孤身带着一个孩子,她往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那你就不能……迟一点再回去吗?非得今日就走!”怡清略带不满道。
“这个……”徐恪挠了挠额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他内心,他恨不得从此都不要回去,一直留在这里,留在她们的身边,一直陪着她们直到地已老、天已荒,只要她们还在人间,他就一直陪下去……
“放心吧,徐哥哥!”姚子贝柔声道:“大姐的身边有我,有二姐、三姐她们。我们都会陪着大姐的!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们都是孩子的娘……”
“嗯!小贝、清妹,你们真好!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此时的徐恪,已不敢看两位女子纯真的眼眸。他匆忙端起碗来,又喝下一碗“水酒”,接着瓷碗的掩护,才终于没有让她们看到自己眼角的泪花。
“嫣儿,她好吗?你们今日进了天宝阁么?”短暂的沉默之后,徐恪又问
“嗯!我们今天在天宝阁里见到小嫣姐姐了!小嫣姐姐很好!她只是被她二哥严令,只能呆在天宝阁里。要不然,小嫣姐姐早就来看你了!”姚子贝回道。
“好!很好!你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徐恪又叹了一声。
……
三人又是陷入了一阵默然无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去一秒,姚子贝便觉得从此与徐恪在一起的时间就少
了一秒。这一种难受与不舍,令她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地发痛。她见徐恪抬手,又要从怀里去取出那一颗云影珠,立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