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你喊不出声来,这才会让你慢慢死去……”
“这……”徐恪不由得苦笑,他知李君羡话语中所指,自然是说他自己,几日前也被李祀判了一个“凌迟之刑”,若非慕容嫣挺身而出,此时的他也会被人绑在柱子上,身受各种酷虐的刑罚……
李君羡又道:“小兄弟,我道兄曾与我说过,命轮变化,皆出于天庭,向来由司命塔操控。凡人若擅自改动命轮,便是有违天道的大罪!更何况,这‘甲子十二线’命轮触发的还是一个‘魔化之世’!你想想,因为这一次‘你’擅改命轮,枉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我人族几乎
百剩其一,差一点陷入灭绝之境!是以,天帝震怒,对‘你’的责罚定然不会轻了……”
徐恪又默然半晌,再次问道:
“君羡大哥,我听说,要想改动命轮,需得两件上古神器之助,一曰‘玄黄剑’、一曰‘洪荒钟’……?”
“你听错了!”李君羡摇头道:“两件上古神器不假,但各有不同。能够改动命轮的,便只是‘洪荒钟’而已。若有人能以钟杵击打钟身,便能让司命塔受到感应,如此就会触发命轮的更改……至于那‘玄黄剑’,却是一把封印之物。记得师尊曾经说过,上古时代,血魔神肆虐,后来天界诸神将之封印于昊天之极,能解开封印的,便是那把‘玄黄剑’!……自古相传,若有人同时得到两件神器,便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徐恪不禁叹道:“就算能改动命轮的,只是一件‘洪荒钟’,可十年前的我,至多不过是一个青衣卫百户,甚且,皇帝连这百户之位也将我给褫夺了!我区区一个平头百姓,哪来的本事,去找到那件上古神器洪荒钟呢?”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愚兄知道的就是,十年前,‘你’非但找到了洪荒钟,并且还找来了失落于东海之底的那一根钟杵。你以钟杵击打洪荒钟,立时触发了命轮的更改。而几乎与此同时,玄黄剑也刺破了昊天之极的封印结界,释放了‘血魔王’元神。于是,
天地巨变,魔神降入凡间,天下为魔族主宰,从此我们的世界就进入了‘甲子十二线’命轮……”
“君羡兄,照你所言,‘我’那时已得到了两件上古神器,那‘我’岂非可以毁天灭地?!”
“嗯!照目下的情形看,‘你’那时只是找到了‘洪荒钟’,却没有‘玄黄剑’。只不过,‘玄黄剑’的发动却是缘于命轮的更改之故。也即是说,‘你’敲动‘洪荒钟’是因,触发‘玄黄剑’是果……虽说‘你’自己也未曾料到命轮的改动,会将我人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毕竟,这一场因果,全是由‘你’而起……”
“好吧!……”徐恪浩叹一声,不再言语。
听了李君羡所言之后,他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十年前,这个世界的“徐恪”不知何故,竟猝然敲动洪荒钟,以至于命轮改动,世界的运行与发展,便从“乙丑八线”进入了“甲子十二线”命轮。同时,由于命轮的改动,也激发了玄黄剑的力量,导致原本封印于昊天之极的“血魔王”元神,得以重新来到人间。于是,浩浩苍生遭受了一场亘古未有的大浩劫,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遍地都是魔物横行,人类濒临灭绝的边缘,世间百姓,存活者百有其一……
十年后,也是这个世界的“徐恪”忽然心生悔意。他为了拯救苍生,挽回自己当年所犯下的过失,便亲自上到天
庭,向玉帝自承其罪。于是,玉帝将其判为死罪,并以极其惨烈的虐刑将他处死。这之后,玉帝才令天庭中的众神施法,为人间释放光明,又降下大量雨水。那些为祸人间的魔物,皆被日光点燃,自焚而尽,那些到处喷烟的魔洞,也尽被大雨浇灭。“徐恪”最终以自己一人的死亡为代价,换来了人间的重获新生……
要问这里面谁对谁错,委实难以说清。若论这个世界的“徐恪”功过如何,也委实难以评断。若非他擅改命轮,世界不会“魔化”,人类也不会大量死去。若非他舍身上天,感动玉帝,众神也不会做法,为人间带来生机……只能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而已。
……
见徐恪终于不再说话,李君羡再度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灰,淡然言道:
“小兄弟,你要的答案我都已告知。你也不必多想,对这个世界而言,你终究只是一名过客。若你没别的事,愚兄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言罢,他拱了拱手,便即告辞。
徐恪送李君羡出门,一边走,一边又问:
“然则……君羡兄,他果真是死了吗?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救他?”
李君羡摇摇头,说道:“人死怎能复生?”
徐恪道:“他应该……不是一个凡人吧?十年前,他就能找到洪荒钟这件世间罕有的神器,还能于东海之底得来钟杵。十年后,他又能上到天庭,被绑
缚于诛仙台七七四十九天不死……试问普通凡人,如何能做到?这样一个他,难道就这么轻易死了?”
李君羡用异样的眼神凝望着徐恪,不禁仰头大笑道:“小兄弟,你对‘你自己’果然清楚得很呐!”
李君羡揽过徐恪的肩膀,笑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