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那老匹夫,竟在自己家中,暗藏了一个妖女!他这是包藏祸心,妄图为害我大乾天下啊!”裴才保回道。
李祚双眼眯缝,以异常奇怪的神情,盯着裴才保看了半晌,方才说道:“才保啊,我看你非但胸口摔坏了,脑袋也让门缝给挤了吧?你要编一个假话,也编一个像样点的。明明是你看上人家贴身丫鬟的美貌,妄图占为己有,你竟说她是妖女!她若是妖女,怎地就单单把你打成这样,秋明礼却毫发无损?我看,你干脆就说他秋明礼也不是人,而是一个盘踞我大乾朝
堂三十年的老妖。我好去向父皇揭发,说不定,父皇一开心,还能给我点赏赐……”
裴才保忙讪笑道:“秋明礼……看上去,倒还是个人”
“住口!”李祚怒道:“你当本王是傻子不成!这里又不是牧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这么多妖!你这次非但差事办砸了,还给本王惹来了一身的麻烦。要不是看你摔成了这样,本王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裴才保被骂得低下了头,他心知多言无益,只得闭口不语。
“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养病吧!别的事都不要管了。我四哥那里,无论是谁,你都不要去动!”李祚骂了半天,总算也解了气。他看着裴才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它的事也就没有再行追究。
“等你养好了病,直接到我府上来,以后也别去翠云楼了……”李祚说完了这最后一句,甩下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
待李祚走后不久,裴府的梁管家方才小心翼翼地跑进房里来,向裴才保回禀道:
“老爷,小的今日着实该死,差事没有办好!”
“怎么了?那老鸨嫌银子不够?”裴才保盯着手里的二千两银票,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的今日还是去迟了一步!那两位胡女,昨夜已被人赎走了。”梁管家回道。
“什么!昨夜?那萧一鸿不是才刚刚抄家么?怎地昨夜就……咳咳咳!”裴才保心中一急,
又牵动胸口疼痛,咳嗽连声。
“说来也是奇怪呀!听沉香院的老鸨讲,那两位胡女昨个下午才刚刚送到,傍晚就被人给赎走了。”梁管家道。
“那么……你有没有问出来,到底是谁赎走了她们?”裴才保问道。他嘴上说话的语气平常,心里头却已是咬牙切齿。
梁管家忙回道:“小的问了,那老鸨起初不肯说,后来小的给了四两银子,她才讲了实话。说是慕容家的小少爷,赎走了那两位姑娘。”
“慕容!哪个慕容家?”裴才保急问道。他心里已经是惴惴不安,心道千万不要是“那一个”慕容家啊!
“哪一个慕容家?这个……哦!老爷,小的想起来了,那老鸨说的好像是……是什么天宝阁的慕容家……”梁管家想了片刻,方才回禀道。
“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裴才保闻听此语,顿时哀叹了一声,原本就苍白的一张脸,更是面露惨白之色。
他知道,“寒霜”与“白雪”此生再也与他无缘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回想自己半个多月前本可以率先将那两个胡女赎出,却因为一时踌躇竟从此与她们失之交臂,裴才保此时,真恨不得往自己胸口的断骨处,再狠狠捶上一拳!
在裴才保心中,他畏惧的不是什么小少爷,而是“天宝阁”这三个字。
对于刑部尚书萧一鸿这样的人物,他或许还有办法。虽然一时不敌,但总能慢慢
找寻机会。但对于天宝阁,他知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
天下三阁,天宝阁位列其一,但对于这个神秘门派真正的实力,却并无多少人知晓。
不过,裴才保却清清楚楚,天宝阁的二公子慕容桓,那几乎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存在。
……
同样在这个时候,由于徐恪今日为姚子贝出气,私自惩处了一干“人犯”,也就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
刑部的两个牢卒回到刑部衙门之后,心中自然是气不过,于是便向主管他们的主事含泪控诉了青衣卫的“恶行”。加之,今日午时,丁春秋带人强闯刑部衙门抓人,弄得整个刑部上下,都已传得沸沸扬扬。那主事见了两个牢卒后背触目惊心的三道血痕之后,更是不敢怠慢,急忙向刑部员外郎申利民上报。申利民一转身就找到了成克中。
如今的刑部,萧一鸿被抓入青衣卫,已行将问斩。天子指名道姓、钦点刑部侍郎成克中为新任刑部尚书。那成克中被称为“成克星”,本就是一身的牛脾气,此时被属下言语一激,更是勃然大怒。他心道这还了得,我堂堂刑部衙门,岂容你青衣卫的狗爪子乱闯!就算他们是最下等的两个牢卒,就算他们真有什么过错,自有本堂处理,哪能容你北安平司私相惩处?!
这新任的成尚书一气之下,连夜便写了一道奏折,弹劾青衣卫北安平司百户徐恪“擅权弄威,一意
逞私,放纵属下,越界拿人,藐视刑部权威、擅自严刑拷问……”
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封奏折,明日午时之前,便会呈递到天子的面前……
而吴登魁的夫人潘艳群,当然也咽不下这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