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人都将她当作女主人一般毕恭毕敬、殷勤伺候。可就是有一样不行,每逢姚子贝想要出门,便有两个壮健的阍人挡住。
很显然,对于姚子贝而言,虽然逃脱了王锡平的牢笼,却还是掉进了吴登魁的陷阱,只不过,是一处“温柔陷阱”而已。
到了第四日,也就是二月初十那一晚。姚子贝于酒席之间,再度恳求吴登魁放她出门之时,吴登魁却把酒杯一放,冷哼道:
“姚姑娘,吴某为了姑
娘之事,花费的银子已有千两。姑娘就这么拍拍手走了,吴某岂不成了一个冤大头?!”
姚子贝道:“吴公子,你这一千两银子,子贝日后……日后定然是会还你的!”
吴登魁却道:“姚姑娘,这话你信,我可不信!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我料你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你若有这些银子,还需到长安来投亲么?”
姚子贝咬牙道:“要怎么做……公子才能放我走?”
吴登魁笑道:“姚姑娘,吴某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人。我对姑娘一片痴心,日月可鉴!姑娘实在不愿与我长相厮守,我吴某人也决不强求!姑娘只需今夜与我共度一宵,明日一早,吴某便立即派人,将你安然送到醴泉坊。从此以后,你我便两不相欠!”他心道我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了你春宵一夜,这已然是我破天荒的手笔了!
“不成!你要与我做……做那种事,我决不答应!”姚子贝却还是一口回绝。
吴登魁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忽然灵机一动,又道:“要是不做那种事,只是让你陪我同眠一宿呢?”
“这个……”姚子贝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当晚,吴登魁没有回他的正宅。两人携手共进了内室,吹熄了灯烛,便一道和衣而卧。
姚子贝只是除去了外衫,蜷曲着身子,缩在了被窝的最里面。她心里,竟天真的以为,只要陪着吴登魁度过这最后一
晚,明天天亮之后,她就从此能自由了……
她心中,对于那位徐哥哥实在是太过思念了!
六百里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就在离徐哥哥最近的地方,却无端被困入了这一座“温柔陷阱”里,她又如何能心甘?
她只盼着,能够早一天、早一时、早一分见到徐哥哥也好!
可床边的这位吴大官人,又怎能让她这般轻易如愿?
睡到半夜,吴登魁就趁着姚子贝堪堪熟睡之时,突然将她一把抱了过去……
姚子贝用力挣扎,拼命反抗,却哪里是吴登魁的对手!
她浑身颤抖,却只能默默忍受……
她脸上淌满了泪水,心中充满了委屈,到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地承受了。
无论如何,吴登魁也算是她的一个恩人,这一千两银子也的确是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额银两。要不是吴登魁,也许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囤子”,甚至于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凌虐!
她实在是一个太过善良的女子,善良得不愿意给对方一丁点身体的伤害。哪怕对方只是给过她一点小小的恩惠……
作为一个风月老手的吴登魁,恰恰便吃透了她这一点。
……
不管人间多少悲欢离合,时光依然流转,老天爷只是随手一挥,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次日寅时,天光才微微发亮,姚子贝就翻身起了床。她见吴登魁睡得正香,也没去打搅,匆匆穿衣已毕,收拾了些随身之物后,便出
了房门。她一边走,一边兀自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痕,心中暗暗发誓,离开这座宅子之后,从此再也不要见到这里的任何人……
突然听得几声犬吠,打门外冲进来十几个男女,为首一个女子,年约三十有余,打扮得异常精致,一看既知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女主人。她见了姚子贝正要出门,冲上来对着姚子贝就是用力一个巴掌。
“你!你怎么乱打人!”姚子贝捂着火辣辣一般疼痛的脸颊,惊问道。
“你个狐狸精!勾引我家男人,竟还有脸问我!”那中年女子又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姚子贝的头发,用力地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姚子贝痛不过,急忙右臂往前一顶,却打在了那中年女子的前胸上。中年女子顿时大怒,朝身后的家丁喊道:“你这个贱婢!反了天了!居然还敢打我!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
中年女子的身后,立时跑上来两个家丁,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姚子贝,又有一个家丁上前将姚子贝浑身用麻绳给捆绑了。
中年女子对着姚子贝的脸又是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下,直到手臂酸痛为止。她竟然还没停住,又用力拉扯姚子贝的头发,摁着姚子贝的头,往墙角狠狠地撞了好几下,直至姚子贝的额头被磕破出血……
中年女子将手里头从姚子贝头上抓下来的大把头发甩到了地上,又朝姚子贝脸上淬了一口痰,兀自大骂道:
“
哪里来的你这一个狐狸精!好好的女人你不当,定要去做一个不知廉耻的小骚货!竟敢勾引到我家男人的头上,今天老娘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姚子贝猛然间受了一顿暴打,此时额头流血不止,脑袋已被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