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不语斟满了杯中之酒。
“手到拿来、探囊取物……那可是偷儿呀!哈哈哈!兄弟说的这个朋友,是位行商贩贾之人吧?”南宫不语玩笑道。
“对对对!他便是一位生意人,他的这门生意,做的可厉害啦!”徐恪举杯,又与南宫不语对饮了一杯,也跟着笑道。
……
在徐恪殷勤劝酒之下,两人又很快喝光了四壶汾阳醉。
“小儿,上酒!”这一次,轮到
南宫不语挥手相招了。此时,他已然满脸通红,舌头发胀,口齿不清。至于那一壶名酒的花费,便要吞没他一个月俸银之事,他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店小二匆忙跑上来,看着南宫不语醉态可掬的模样,便眼望着徐恪等候吩咐。
“再来一壶吧……”徐恪朝店小二笑了笑。
“一壶……怎能够!如此美酒,今日我要与徐兄弟豪饮三百杯!昔时陈王、斗酒十千,今日我与徐兄弟,三百不够!”南宫不语大声道。此时,他酒气冲天,左手举杯,右手挥动,挥斥方遒、大言不休……宛若他便是这方寸天地中的最高主宰。
等到小儿又上了酒,南宫不语满饮了一大口之后,忽然间拉住了徐恪的手,含糊说道:
“徐兄弟,下一回可一定要来我府中坐上一坐,愚兄还要跟徐兄弟痛饮千杯啊!徐兄弟,愚兄冒昧问一句,你如今……可有意中人了么?”
徐恪见南宫不语明明已经醉意熏熏,却蓦地问出了这一个私密的话题,当下脸上微微一红,他不禁想起了久未见面的慕容嫣,忽然脑海中又闪现出胡依依不胜娇羞的模样,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踌躇道:
“南宫兄,我辈男儿丈夫,当志在四方,岂可终日儿女情长……,眼下我大乾外患未平,内忧又起,大旱至今未雨,灾民嗷嗷待哺……兄弟我如今只想多做些事……”
南宫不语用力一
摆手,不以为然道:“诶!兄弟此言差矣!古人有云,君子修身齐家,然后平天下,兄弟……不齐家,何以为天下啊?愚兄家里,还有……还有一个妹子,名叫南宫无花,下一回兄弟来的时候……愚兄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我这个妹子,可是貌美如花呀!……她今年整好二十,尚且待字闺中,跟兄弟你倒是……倒是般配得很呢……”
“这个……这个……多承南宫兄美意,不过……不过小弟我年纪尚幼,这婚姻大事,小弟尚且……尚且……”徐恪讷讷言道。他没想到,南宫不语竟然会在酒席上为自己做起了媒,而且,撮合的对象还是他的亲妹妹。这一下,徐恪心中不禁尴尬万分,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正仿徨无计之时,忽然听得一阵鼾声传来,转头看去,不觉哂然……
此时,南宫不语已经靠在酒桌上,昏昏然睡了过去。不想他一副教书先生一般文绉绉的模样,这鼾声却是打得震天响。
徐恪叫来了店掌柜,付清了酒账,命掌柜派人将南宫不语扶至酒楼的客房中休息。
那店掌柜今日本拟送一个人情,也好结交这两位青衣卫中的大官。然见他二人这一场酒席的花费实在太巨,这个人情他委实不敢做主。当下他便收了徐恪一张三百两的银票,也只不过是拿回七壶名酒的本钱罢了,至于其它的菜钱,他是万万不肯再收了。
徐恪
出了得月楼之后,急忙回至青衣卫南厅,匆匆进了南宫不语的公事房。他走到里面的木柜旁,打开柜门,旋动转盘,墙门便訇然而开。
落阳躺在密室的床上,正闭着眼睛想着心事,徒见徐恪闯了进来不由得一惊。他又见徐恪拔出了后背中的昆吾剑,朝他疾步走来。他自知必死,心道你这恶贼,早间刚刚杀了师兄,如今又急着杀我,看来你果真是要将我少山一门赶尽杀绝啊!
见徐恪举剑,落阳将眼一闭,冷哼道:“你这恶贼!我落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落阳公子……快走吧!”徐恪说道。
落阳一睁眼,见自己周身非但毫发未伤,反倒是先前捆缚自己的麻绳都已被徐恪一剑斩断。当下他心中大奇,怒道:
“你这奸贼,要杀便杀!事到如今,还假惺惺地弄这些名堂作甚!”
徐恪自今日一见落阳开始,便见落阳对自己语气颇为不善。他本以为自己身为青衣卫中人,必致对方心生误会。但他此时急匆匆前来相救,仍听落阳如此恶言相向,心下亦忍不住大为不快,于是问道:
“落阳公子,徐某好心来救你,你不思感激也还罢了,如何竟还要这般口出恶语?”
落阳冷然道:“你杀我师兄,如今还会好心救我?……哼哼!你当我三岁小孩么!难道我会看不出来,你根本就没安好心!”
徐恪奇道:“师兄?我何时杀了你的师兄
?少山门下我就认识你一人……”
落阳忿然道:“我孙师兄被你一剑刺死,这是我今日早间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徐恪更觉心奇,忙又问道:“孙勋是你的师兄?今日早间?……原来那假扮丁春秋的就是你?!”
落阳愠怒道:“不错!那人就是我!我且问你,我孙师兄与你有何怨何仇,你竟丧心病狂,将我师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