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秋明礼说道,说完他转身便走……
“秋老先生!”胡依依却叫住了秋明礼,她凄然说道:“就让小无病,再睡一会儿吧……他是七日前的戌时中的毒,如今已然还剩不到五个时辰了。若到了毒发之时,毒质会由肝经入脑,他非但要浑身惨受痛楚,而且……而且会心智丧乱、癫狂而死……”
秋明礼不禁跌足长叹了一声,道:“咳!……怎会如此!无
病……无病才二十一岁!老夫再去想想办法!”说罢,他便拄着拐杖,虽然走姿仍是一瘸一拐,却是行步如飞一般地走出了院门。
秋明礼步出徐府门外,眼望来路,却不禁一片茫然……
连当世神医胡依依也已经束手无策,他一个俗世老儒,又能如何?
“再去找找魏王吧,或许他还有办法……”秋明礼自言自语了一句,此时,除了去找魏王,他实在已想不出别的法子。
虽然,他知道,就算是魏王李缜,面对这种天下奇毒,李缜又能如何?
徐府榛苓居内,舒恨天满脸愁容地问道:“老姐姐,我们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无病老弟毒发身亡吗?”
胡依依叹了一口气道:“小无病体内之毒已散入膏肓之中,如今,能够救他的,除了他蜀中康门之外,全天下恐怕只有两人……”
舒恨天急道:“谁?”
胡依依道:“一个是你的三姐,冰冰。”
舒恨天不以为然道:“我这三姐姐可不比你老姐姐,谁不知道她秉性乖张、手段毒辣?!‘南海药仙’佘冰冰之名,在江湖中可不怎么样。她此时就算人在这边,也未必能听我们的……那另一个人呢?”
胡依依道:“另一位,便是传闻中的‘蜀山医仙’水若风,若得水前辈在此,她老人家医术通神,料想小无病这点毒,她必能手到病除!”
舒恨天叹道:“咳!老姐姐,你这不白讲么!蜀山四仙,天下
人只闻其名而已,此刻又到哪儿去找那‘蜀山医仙’啊?”
胡依依哀叹道:“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
秋明礼坐车赶到了魏王府,总管马华成却告知他,魏王此时不在府中,已然进宫面圣去了。
此时的李缜,果真便躬身肃立在紫宸殿内。起初,虽然高良士仍旧将他拦于殿外,但禁不住他长时间苦苦相求,是以,高良士只得又入内禀告了皇帝李重盛。
李重盛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要是倔起来,心里头也住着一头牛。再者,他也觉着时候已差不多,该见一见自己的儿子们了。于是,皇帝便让高良士将李缜叫入了殿内。
“缜儿,你的病恢复地怎样了?你不在府里好好养着,定要来这大明宫里作甚呀?”李重盛走上御榻,甫一落座,便关切地问道。
“启禀父皇,儿臣没有病,儿臣的身子健朗的很,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听说,父皇龙体欠安,是以心中一直牵挂,今日定要来见一见父皇……儿臣适才一时情急,冲撞了高公公,望父皇恕罪!”李缜躬身施礼道。
李重盛笑道:“你没有罪!儿子记挂父亲,要来看看父亲的病情,这……何罪之有啊!至于朕的病……缜儿呀,你且看看,朕……像个有病之人吗?”言罢,李重盛又站起身,绕着御榻走了几步。
李缜看着皇帝昂然的步伐,以及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股凌然的气势。
此刻,李重盛一双笑意吟吟的眸子里精光内蕴,灼灼如电……这哪里像一个病人的模样?李缜立时欣喜道:“父皇已然病好啦!太好了!儿臣恭喜父皇龙体康泰、万年吉祥!”
“哈哈哈!朕本就没有病,都是宫外头乱传而已……倒是你呀!缜儿,瞧瞧你,头发都白了这么多,气色也不佳啊,看着哪像一个才四十三岁的人?……快坐下吧!高良士,给缜儿拿个皮凳子……”李重盛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吩咐高良士拿来一个皮面儿的杌子,让李缜坐下。
“父皇这般惦念儿臣,儿臣……儿臣心中真是感愧莫名!父皇放心!儿臣……咳咳咳!儿臣的身子骨强健的很!只是……只是前些日在苏州府,不慎在太湖中落了水,稍稍受了些寒气罢了……”李缜回道,说话间,又忍不住咳嗽出声。他在太湖中溺水受了风寒,因为赶着日子回京,路上又是马车颠簸,是以一直未得好生休养,便从此落下了寒症之疾。如今,他稍一气急,便要忍不住几声咳喘……
李重盛道:“你在太湖中翻船落水之事,朕也听说了一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缜便将元月初八那一日,自己同薛涛、徐恪泛舟游览于太湖之上,竟被一只巨鼋兴风作浪,将大船掀翻,幸得徐恪相救,后又遇厉成峰驾着官船赶到才得幸免,这一番经过,详细禀告了李重盛。
“太湖中竟
会无端冒出一只巨鼋?!这太平年景,怎会有妖邪作怪?过几日朕要让司天监的袁卿去好好查一查!我大乾天下岂容这等妖物作祟!”李重盛听了李缜这一番回禀,不禁略感惊奇道。他一边缓缓踱步,一边暗自思忖了一会儿,又回到御榻前落座,接着说道:
“这一趟南下筹粮,你辛苦了……下面的人都已将情况报给朕知,你此次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