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有事吩咐,自会出来找你……”徐恪吩咐道。
“太好了!说起来,前天秋大人还急匆匆地赶过来,到处找寻仙子呢,说有要紧的事。那天秋大人可是把府里的人都给问了个遍,可我们也都不知道仙子去了哪里啊!眼下好了,仙子与书仙老爷总算是回来了……”董来福道。
“秋大人……他找仙子?有急事?”徐恪不禁反
问了一句。不过他心中立时就想到了答案。当时自己中毒昏迷,秋先生知道碧波仙子医术如神,不急着去找胡依依来给自己医治,还能找谁呢?“秋先生对我这般大仁大义,便是亲生父亲亦不过如此,我徐恪今生,该如何报答?!”徐恪心中不禁暗叹道。
“对呀,秋大人当时急得跟什么似的,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当时老爷也不在府里,我们可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仙子,也只能是干着急……”董来福道。
“嗯,既然如此,我这就去一趟秋府,家里的事,你看着点……记住!没有我的吩咐,外人一律不可进门!”
……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元月二十四,酉正时分,长安城,怀贞坊,秋叶草堂。
徐恪前脚刚刚迈进秋叶草堂的大门,便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向自己迎来……
“无病!你可来啦!”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步伐,见秋明礼拄着拐杖,大步向自己奔来,徐恪急忙跑上前,一把扶住了秋明礼颤巍巍的身子,两人再度紧紧相拥……
“秋先生,无病来了!”徐恪不由得哽咽道。
不经历过生死患难,怎能懂如此真挚的情感。
浮华之后往往只剩平淡,喧嚣之后往往只剩落寞,葳蕤之后亦往往只剩枯萎,唯有人与人之间这种真挚的情感,不管历经风雨、饱经沧桑,却依然永驻心间,任凭它岁月消磨风霜敲打,永远不会
磨灭……
良久之后,秋明礼方才松开怀抱,握住徐恪的双手,仔细查看徐恪的脸容,见他脸色已然红润如常,不禁问道:“无病,你的毒?”
“好啦!幸得玄都观李大哥相救,无病身上的毒,都已经解了。”徐恪回道。说话间,徐恪还撩起了自己的上衣,给秋先生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
“真的!”秋明礼不禁大喜道。他见徐恪前胸的两处创口虽然还未愈合,但已是正常的血肉之色,伤口内也再无浊臭的黑血流出,心里也确信徐恪已然解毒,当下喜不自胜,又道:“想不到,玄都观里还有这等高人!竟连这天下奇毒都能解!”
徐恪心道能解此毒,也是得二弟所送的那块天下奇石之助,然此中详情也不便与他老师名言。当下,二人手扶着手,一同到前厅中落座。一位侍女走上前来,为他二人奉上了茶盏。
秋明礼却指着那位侍女,向徐恪笑着说道:“无病啊,你看看,她是谁?”
徐恪见那侍女面貌甚为眼熟,细思之下又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只见那位侍女放下茶盏,却向徐恪盈盈拜了一拜,说道:“贱女赵昱,见过徐公子,谢公子那日救命之恩!”
徐恪忙起身回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姑娘切莫放在心上。”他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一位绰约少女,竟是自己当日在赵村火场中救下的赵昱。只因那时她蓬头垢面、衣衫褴
褛,如今却是穿了一身得体的衣衫,略事打扮之后,看上去别具一番旖旎……
原来,魏王李缜回京之后,想着薛涛之言,当天就派人把赵昱送到了秋府。秋明礼起先还坚辞不受,后来李缜向秋明礼讲了赵昱被救的经过,只说这苦命女子也是徐恪不惜性命所救,让她来照顾秋先生也是徐恪的一番心意云云。秋明礼既是感念徐恪的盛情,又是痛惜他身中剧毒,这才将赵昱留在了秋叶草堂中,做了一名洗衣做饭的侍女。
“小昱,你去厨房那里,同喜乐一道,弄几个好菜,再叫平安把家里那半坛老‘凤酒’拿来,今夜,老夫要同无病痛饮一场,一醉方休!哈哈哈哈!”秋明礼大笑着说道。
赵昱应了一声便去了,未几,那名叫“平安”的书童便“哼哧哼哧”地搬过来一坛子酒。徐恪见他年少体弱、气喘吁吁之状,忙跑过去帮着将酒坛子拎到了厅中。他打开坛盖,顿时酒香扑鼻,满屋尽是酒气——端的是一坛好酒!那正是皇帝李重盛御赐的六十年陈老“凤酒”。当时,徐恪见家中尽是名酒,便从中又取了五坛送到了秋叶草堂。今日,老友相逢,又怎能缺了这样的好酒?
“无病,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来!跟老夫干一杯!”秋明礼举起了酒杯,同徐恪说道。他不等热菜上桌,便先跟徐恪对饮了一杯。
秋明礼酒量不深,这六十
年陈老凤酒酒性猛烈,他这一杯烈酒下肚急了点,便咳嗽了几声。徐恪此时双目凝望着他的老师,见他脸上的皱纹已然更深,本已花白的头发又多了几缕风霜,不禁心中愧疚,愀然言道:
“无病蒙老师垂爱,一直青眼有加,眷顾至今,老师大恩无病未能有丝毫报答,此番为了无病受伤之事,竟又让老师如此揪心挂怀,无病真是惭愧之至!”
“诶!说什么话!老夫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此生已无憾矣!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