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桓这次过来, 是想跟丹杏商量事情的。
丹杏总算是将脸上火辣辣的劲儿消下去, 远远地离着陆之桓坐下,看她那副样子,也不管她,笑着说:“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都快立夏了,太近了热的慌。”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 配合着脸上的红晕,好像有那么些说服力。
“我之前送你的玉,还在身上带着么?”知晓她那点儿心思,也不戳破, 问道。
“在我卧房里面, 你这会儿要看么?” 上次因为在马车里面有些着恼, 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过不去还是不想让陆之桓太得意,一回来就将那玉取下来, 收好了放在盒子里。
陆之桓起身,跟丹杏说道:“那这会儿去卧房吧。”
这话不知怎么的, 从陆之桓嘴里说出来不是一般的别扭,丹杏努力克制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应了一声。
丹杏卧房中颜色素浅, 她先进去,然后找出放玉的盒子, 然后打开, 将东西递给陆之桓。
陆之桓伸手接过, 然后看着丹杏问:“你知道这玉的来历么?”
丹杏摇头。
“这是宫中出来的玉。”
“所以, 可以证明我是皇帝的女儿?”
丹杏语气很淡,没什么起伏,陆之桓看着她问:“觉得不好么?”
“没有觉得不好,只是没觉得有多好而已。”虽然话说出来有点儿觉着矫情,但是丹杏说出口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她知道这个身份能带来什么,但是她又觉得自己矫情得很,陆之桓和庆荣公主的婚事跟一根刺一样梗在她心里,总是被人安排好所有事情,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没有多好。
陆之桓听她这么说,想了一下笑道:“反正日后还是要跟我住在一起,谁的女儿都不要紧,是你就行。”
丹杏哼了一声:“想想我还是得有个娘家,赵一卓太小,你要是欺负我可不好办。”
听她这么说,陆之桓笑出声:“我可不敢欺负你。”
“你可是被赐婚的人,别说大话。”丹杏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又说,“ 你问这玉做什么?”
“前几日皇上召我入宫,说想找瑾贵人的遗骨。”
丹杏想了想,这应该就是自己这个身子的生母了,看来这还算是有些真爱的成分在,不然也不会在现在重病的时候还想着找遗骨了。
“皇上病得很重?”
听丹杏这么问,陆之桓回道:“精神不好,太医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毛病。”
听他这么讲,丹杏想了想问:“不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吧?”
陆之桓挑眉:“什么问题?”
见他反问,丹杏就猜出来了一些,精神不好,说不准什么毛病,听着就觉得是有人下药或者如何,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跟陆之桓说:“你可不要做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之桓看她紧张的样子,笑了一声:“担心我了?”
丹杏白了他一眼:“我是担心我亲爹。”
知道她嘴硬,也不拆穿,只说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本还在想如何让你出现才好,既然皇上说了,那顺其自然就是。”
丹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跟赵一卓到底是不是同母的姐弟,若是同母姐弟,皇帝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出宫又给旁人生了个儿子么?要不是同母的姐弟,那生下自己之后,瑾贵人又去哪儿了?
“可是,赵一卓要怎么办?”丹杏心里也没底,只能问陆之桓这么一句。
“不管如何,赵一卓和你,都不能是同母。”
丹杏听完之后,没有出声。
“你放心,赵一卓是个聪明人,只要有人惦记着他,日后就会很好的。”
丹杏点头,她知道这些。
陆之桓也没有多做停留,带着那块玉就回去了,陆之桓一走,丹杏就找来风荷说话,两人好久没见,可是攒了不少要说的。
这会儿陆之桓已经走了,风荷也就没那么多顾忌,看着丹杏,先红了眼睛:“丹杏姐姐真是,当初吓死我了,哭了好几日。”
丹杏拉着她坐下,然后说:“当时被推下水的时候,我也吓得要死,不过还好被人就起来了,而且现在不是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么?”
“你不晓得,当时一出事,少爷那火气,院中的人上上下下大气都不敢出。”
丹杏瞧了风荷一眼,这小丫头一脸正经,瞧着是发自内心地陈述着事实。
看丹杏瞅她,风荷滴溜着眼睛继续说:“这是真的,少爷本来性子淡,脾气不好但是也不差,但没找到你那些天,少爷身边没人,就让我侍候着,我算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好在少爷只整顿东阳整顿得厉害。”
“东阳?”
“对呀,那些天东阳整天都灰头土脸的。”
“那现在他身边是谁侍候着?”
风荷没想到会这么问,这不是给少爷挖了个坑么,支支吾吾地说:“我做了错事,就换人了。”
“你犯什么错了?”
“打翻了茶盏。”
“陆之桓的茶盏?换成了谁?”
“不是少爷的茶盏,是公主殿下的茶盏,换成了,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