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丹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但是还是莫名生出来了一种被抓现行的错觉。
众人都看向走过来的陆之桓, 神色各异。赵一卓瞪大双眼,跟白日见鬼一般,顾景看来人气度不凡,心里在盘算是何方神圣,丹杏支支吾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一声什么,晴禾有点儿害怕, 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别人又没出声, 她着急却又不敢说话。最后还是齐珺放下手中的面盆,笑着应了一声:“陆大人怎么过来了?”
“庆生。”话冲着齐珺说, 眼睛却看向丹杏。
陆之桓是一个人过来的, 手上拿了东西,也没有直接给丹杏。
丹杏看着陆之桓, 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凭什么自己刚刚吓成那副样子?而且这位是不请自来好不好, 刚刚晴禾一句玩笑话而已, 听见又没什么,开口说道:“你们都去坐着吧, 我跟晴禾就行。”
“也好,陆大人是该好生招待的。”齐珺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着陆之桓往正堂去。
丹杏听齐珺说话,说不准哪儿不对,但是听着有些别扭,不过陆之桓可是完完全全听出来了:齐珺这是帮着丹杏招呼自己这个客人么?
眉头轻挑了一下,也未多言,几人就进屋去了,留着丹杏和晴禾在厨房中。
“晴禾一会儿也留下吃饭吧。”丹杏看着一进厨房就开始忙忙碌碌的小丫头笑着说道。
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跟丹杏说:“姐姐,我娘中午还等着我做饭呢,一会儿还得磨点儿豆腐。”
“那等一会儿菜做好了,我给你分一些,你和刘嫂中午吃好了。”丹杏想了想觉得这样比较合适,里面这会儿也不适合将人都邀过来。
丹杏趁着拿东西的空隙,偷偷瞥了一眼屋内的那几个人,看上去相谈甚欢的样子,丹杏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等到丹杏收拾好菜色让赵一卓的时候,丹杏觉着,自己真是造孽了。
顾景这厢是有一张方桌的,吃饭的时候座位就成了问题。
这里朝门为上位,丹杏看着两人那副样子,就想一个一个赶出去,二人都站着不动,互相让着上座,丹杏看着倒不是想谦让上座,更像是想坐在靠北的位置上。
赵一卓扒在丹杏肩膀上跟丹杏说了句:
“姐姐,那是请客主家的位置。”
丹杏看了一眼顾景,今日就算是她自己请客做主,也不管这两个站着的大男人,二话不说先坐下了。
还未开始动筷,外面就有天香楼的伙计过来送酒。
齐珺看着丹杏,笑道:“早上就让他们去挖,现在才送过来。”
待到倒上之后,酒香扑鼻,丹杏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是好酒,笑眯眯地齐珺说道:“闻着真好,多谢齐公子了。”
不过旁边陆之桓可就没有这么高兴了,他闻得出,这是齐家最好的酒,有市无价,齐珺还真是个热心人。
“齐公子真是有心了。”陆之桓举杯敬了齐珺。
齐珺回敬:“陆大人过奖。”
二人说完,一饮而尽,丹杏虽然不是很能喝酒,但也稍稍喝了一些。
不过一会儿,东阳慌慌张张地过来,附耳跟陆之桓说了几句,陆之桓脸色也有些变了,开口道:“有急事,陆某要先告辞了。”然后看向丹杏,“跟我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丹杏跟着陆之桓出去,陆之桓递给她一个锦盒,然后跟丹杏说:“这些日子待在天香楼不要乱跑。”顿了顿又说,“齐珺会保你平安。”
想了想又说:“不要喝太多酒,那酒后劲很足,下午记得饮些牛乳。”
说完急匆匆就走了,赵一卓在屋内唤她,也就没看那锦盒中装了什么,先转身进屋了。
陆之桓一走,总觉着气氛莫名轻快了起来,最后丹杏都有些微醺,下午的时候,坐着齐珺的马车一同走了。
齐珺和方壑送的东西,丹杏都忘记了,放在了赵一卓屋里,走的时候记得清楚的是陆之桓那个盒子,虽然眼睛都半阖着了,但还是攥在手里不放。
齐珺将丹杏手里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看着丹杏靠着马车车厢快要睡着的样子,眉头紧皱,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到到了天香楼,马车直接进了后院,看丹杏脸颊通红,已经睡熟的样子,齐珺也没唤别人,直接将人抱着放进了丹杏住着的屋里。
将丹杏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那锦盒还是攥在手中,齐珺忽然有些恼,伸手轻轻掰开丹杏的手指,想打开那盒子看看陆之桓到底给丹杏送了什么,手指已经放在那个精巧的搭扣上后,想了想又放了下来,将锦盒放在丹杏床头,然后轻脚出去了。
待到丹杏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眯了一下眼睛,想起陆之桓那个锦盒,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扭头看了一眼,正放在自己床头,松了口气,忙打开那锦盒,里面放着一块翠玉,然后下面压了一封信笺。
丹杏翻出信笺,拆开之后,上面是陆之桓的笔迹:世有风雨,护你长安。
丹杏看着这几个字,笑了笑,不知道陆之桓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嘴边笑意却掩不下去,正想着,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丹杏赶忙将锦盒收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