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听完,平时情绪鲜少外露的人也不由得生气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您!只因为您是次子,他们便无视您的才情,一直打压您,这未免太不讲理了!”
盛徐行闻言,抓住关键词眉头一挑:“才情?我有才情吗?”
“有!”江颂宜毫不犹豫地点头,“您很聪明,也很善良,以您的目光和远见,若是给您机会,您一定能施展才华,大放异彩!”
盛徐行眉头挑得更高了。
没人会不爱听好话,盛徐行也不例外。
他很清楚自己对江颂宜展现出来的“才情”和“聪明”,不过是仗着自己所在的时空各项技术比大晟先进成熟了数千年。
但对于一个从小被打压到大,处处受限制,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唱衰的人来说,江颂宜这番话让他很受用。
他也隐约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要帮助江颂宜了——因为从被帮助的江颂宜和江家人身上,他找到了“被需要”的感觉。
亲人弃他如敝履,把他的存在当做累赘,时时刻刻提防他。
可对于江家人和江颂宜来说,他是无所不能的“狐仙”,是救了他们全家命的恩人。
与其说江颂宜和江家人需要他,不如说他也同样需要江颂宜。
想通了这一点,盛徐行真心实意地对铜镜那头的江颂宜道:“江姑娘,谢谢你。”
江颂宜以为他觉得自己那番话是在安慰他,连忙道:“盛公子,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盛徐行笑了起来,他臭美地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我读的虽然是冷门专业,但好歹是个985大学生,真要创业干点什么,我觉得我应该能做的不错。”
“那您要创……创业吗?”江颂宜说起陌生的词汇,有些拗口。
被她这么一问,盛徐行愣住了。
“创业是不是需要很多银钱?”江颂宜又道,“既然我这里的东西能在您那边卖出高价,那我多给您送一些,您拿去换钱,等有了银钱,您就可以不再受父母亲族的限制,做您想做的事了。”
盛徐行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创业——
这个念头已经好几年没在他心里浮起过了。
他成年后其实有过自主创业的念头,尝试过炒股,做风险投资,用零花钱入股了一家研发机器人的科技公司,还和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开过一家珠宝行。
但这些计划无一例外,在开始后不久就在母亲的明令禁止中夭折。
一次次说风凉话泼冷水,一次次冷嘲热讽,让他逐渐丧失了雄心斗志。
毕业后接管了这家古董店,母亲为他配备了豪车和独栋别墅,每个月会往他卡上转100万零花钱。
100万是个很微妙的数字,属于让他不至于缺钱花,又没法用这笔钱做启动资金发财的区间。
拿着这笔钱,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盛徐行干脆躺平,成了别人眼里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如今铜镜那头的江颂宜在用实际行动支持和鼓励他——如果他想创业,那她会投送古董,做他的启动资金。
盛徐行心里像燃起了一撮小火苗,蠢蠢欲动。
可一想到母亲失望的眼神,严厉的责备,那撮小火苗“噗”的一下,灭了。
“我再想想吧。”盛徐行说,“创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项目策划,市场调查,风险评估,还要招人帮忙……总之又烦又累,动手之前我得慎重考虑。”
江颂宜点点头,像是笃定他会支棱起来一样:“好,那您考虑好了就告诉我,我托人买些珠宝首饰给您送过去,这些东西在您那儿应该会更值钱。”
盛徐行有些不敢直视她眼中灼热的期待和希望,转移话题道:“再过七日就要过年了,你的奶茶摊子打算什么时候歇业?”
说到这个,江颂宜道:“我们打算再摆三天,腊月二十六再歇业。”
“也好。”他想了想,又说,“让你家人不用准备年夜饭,腊月三十那天,我请你们吃饭。”
江颂宜眼睛顿时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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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转眼过了三天。
奶茶摊子歇业,江家女眷都松了口气。
江颂宜跟陈扬那边打了声招呼,年前不再供货。
手上的生意停下来,江颂宜便不再往外跑,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中看医书和种植方面的书籍。
靠着那本《简化字繁体字异体字对照字典》,她虽然看得慢,但磕磕巴巴啃下来不少专业知识。
到了除夕那日,一大早,江家人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白令容买了桃符,挂在破旧的院子大门上,整座破破烂烂的黄土院子看起来总算有了些许新气息。
到了半下午,江颂宜打开铜镜,盛徐行早就准备好东西,二话不说开始投送。
一整只烤得皮焦肉嫩的烤全羊,一大盘猪肉大葱馅儿的饺子,鸡鸭鱼肉硬菜各一道,外加冷盘,甜品,水果,林林总总十几道菜。
最后,盛徐行投送过来一瓶白酒和一箱甜口的饮料,以及一盅冰糖炖雪梨。
“看好你二叔三叔,喝了酒别让他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