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秃驴都视为座上宾,他要是喜欢这些念经的和尚,何必在京城里寻?”
“漠北征伐时,本皇子也曾灭过一个叫罗刹国的小国,那里人人念经、家家供佛……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死在了本皇子的刺刀之下?”
“依本皇子看,这等秃驴全靠一张嘴皮子忽悠,半点真功夫都没有,既不能为家国天下增砖添瓦、又不能让百姓吃肉喝酒……”
“也就是这两年他得父皇青眼,本皇子尊敬父皇,暂且不动他。”
“等过两年,他的那些狼狈为奸的阴谋算计全暴露出来,等父皇认清这秃驴的德行后,本皇子必将他千刀万剐!”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什么了凡大师,根本就是太子党!
一天天宣扬着什么尊卑贵贱、什么立嫡立长和天地人伦的言论,不就是巴望着将来太子登基,能找个山给他封个禅位吗?
还自称什么大师,还敢开宗传教……
等他称帝那日,他定要他麾下的铁骑踏平普济寺!
……
安公公苦着一张脸,急忙劝道。
“殿下……”
“陛下爱重了凡大师,待会儿进殿,您千万不敢妄言啊……”
三皇子嗤笑。
他又不傻,当着父皇的面骂了凡,那不是等于在骂父皇昏庸聋匮吗?
……
另一旁,李承赫的手指快碰到车帘时,被安公公叫住。
安公公快步走来,眼底染着焦灼,语气催促。
“太子殿下……”
“您先别管这牛车的事了,里头坐着的是那位黄道长的道童,据说脸上生了恶疤,不便见人。”
“陛下传召,还在养心殿里等着呢。您手上绑着这玩意也不舒坦,还是快点儿进殿,跟陛下解释清楚今日之事吧!”
李承赫看了一眼双腕上的锁链,收回落在牛车上的眸光。
崆峒山……
也许只是巧合吧。
他眼底再度恢复漠然,转身跟着安公公进了殿内。
……
殿内无座。
只有帝王身下的一张龙椅摆在主位上,帝王的双手搭着那龙椅把手上的龙首,指尖按动着那漆黑有神的龙目,淡漠地,带着冰冷的,看向李承赫和三皇子。
三皇子一进殿就开始告状了,将他和斐香衾对了无数遍的“事实”,向昭和帝汇报!
“父皇,今日之事,想必您已从儿臣的手下口中,得知真伪!”
“太子麾下的黑甲卫,也出了十几份口供,皆给您呈送过去了!”
“父皇明鉴,太子如此胆大妄为,敢对祖宗出手,怎配作君?怎配为臣!”
昭和帝冷眸盯着他,眸光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开口。
三皇子眼底微跳。
顿了顿,主动解释道,“儿臣知道……以儿臣的身份不该擅自将太子绑至囚车,但当时事出紧急,儿臣唯恐时间拖延太久,惊扰了祖宗,冲撞了历代先帝、神明,只能出此下策……”
“儿臣愚钝,思虑不周,折损了太子的身份和颜面,请父皇责罚!”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着地,做足了姿态。
先告状、后自陈、最后求饶卖惨。
这一套唱念作打的动作下来,饶是昭和帝心底再怒,也不好直接对他开刀。
眸光落在李承赫身上时,看着他一身玄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身姿和举止,心头怒意骤生。
“跪下!”
帝王的怒意,不带任何前兆。
他右手猛地砸在龙椅的椅背上,力道之大,震得那上面的龙目颤颤。
“李承赫,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李承赫徐徐跪下时,仍然直挺的后背,他声音愈发冷厉,冷厉之中,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嫉妒之意。
垂暮天子、壮年太子……
他怎能不悲?怎能不妒!
“扬州十年,将你养的跟凌府生分了,朕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好事,毕竟你身为太子,不能与母族走的太近……”
“可万万想不到,你不仅跟凌府生分,跟皇室也起了隔阂!”
“你怎么不看看你是从哪儿爬出来的?你怎么不问问你身上流了谁家的血脉?”
“朕当年为你赐姓时可否说过?自此以后,你是我李家子孙,当尊亲重祖,宏我李氏万代之基业!”
“如今……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心里可曾有半分惦念自己的李氏血脉?”
昭和帝说到怒处,径直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李承赫面前,攥住他的衣领,看着这个跪着都快到他胸口的儿子,胸口隐隐作痛,怒意更盛。
“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弟弟争风吃醋、夜袭兵营,还敢点火烧营……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驻军是什么身份?那是朕=的护国之军!那是安朝的底蕴!”
“你不过是个太子罢了,没有君令,竟敢擅闯驻军营地?”
“怎么?是不是有朝一日,你还要强入金銮,将朕从这椅子上给拽下去……为你退位让贤?”
李承赫任由昭和帝拽着自己的衣领,眸光平淡,声音冷静。
“儿臣做太子这些年,是否有反心,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