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忍了忍,没有骂回去。
在李渊似笑非笑的眼神种,缓缓接过他递来的腰带。
捧着腰带,走到他身后。
李渊警告的声音在帐中幽幽响起。
“别做那些无谓的小动作,你以为帐外那五万大军都是摆设不成?”
“听香衾说,你有些武艺在身,女儿家那点打打杀杀的本事,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你费尽心机,也许可以从本皇子手下走出这帐篷,可你试试,自己能否走出外面的军营?”
谢绾沉默地,用腰带轻柔地束住他的双眸,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冷厉。
“三皇子说笑了。”
“我那几分本事,不过都是不入流的小儿把戏罢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李渊粗粝的手掌按住右手,摩挲着往她袖中探去。
“不都说江南女子的皮肤,细嫩如玉吗?”
“你的手臂摸起来,还不如香衾的。”
谢绾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强忍住那浑身上下的不适感,身体朝李渊身上压下去。
好似药效发作一般,喘着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在太子府中,日夜都是苛待和折磨,哪有您这般温柔……”
李渊大笑一声,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且放心,若你伺候得舒服,本皇子后院空置,倒也可以留一个位置给你。”
“不过一切……要等见过太子再说。”
谢绾的位分,要看他那太子兄长的态度。
太子的反应越大,他的位分才好封的越高,不是吗?
在他这里,本事和地位都是挂钩的。
他愿意给香衾脸面,让她以女子之身追随自己,一方面是她在床上确实温柔小意,一方面,则是此女经史皆通,又熟络京中的各处势力,可为半个贤内助。
……
谢绾的手,搭在李渊的肩膀之上,只需半寸,便能够上他的脖颈。
手中虽无簪子,但袖中的那一根竹筷,已经藏了数日。
她在寻找机会。
思考着哪种姿势扎下去,既能杜绝李渊呼救的叫声,又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扳倒。
不如,等到床上时——
哧啦——
她的衣襟被粗鲁地扯开。
谢绾眼底闪过冰冷的暗芒。
荤素不忌,姓李的实在恶心!
正要动作时,衣角忽然被人扯了一下。
谢绾眸光微转,落在那拽着自己衣角的女奴身上。
女奴的舌头被割了,这几日呜呜呀呀的也并未开口说过话,二人更没有什么眼神交流。
可此刻,谢绾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哀求与迫切。
女奴将一块棉帕塞进了她的手里。
棉帕有些湿,似浸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女奴用动作示意谢绾,将那棉帕覆在李渊的鼻腔之中。
谢绾皱了皱眉,并未照做。
女奴有些着急,指了指她手中的棉帕,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着,往后一仰,佯装要昏迷。
谢绾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这帕子上沾有迷药。
李渊的手,慢慢往下滑动,如毒蛇一般,缠在她的身上,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绾来不及犹豫,抽着那帕子,按了上去。
一边按,一边问道,“三皇子,你闻一闻,妾袖子上是什么味道……”
三皇子就着那香帕,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痴迷。
“好香,就好似……”
话还没说完,人便软了下去。
谢绾心头一惊,想不到这帕子上的迷香如此强效!
扶着李渊将他平放在地上,还未有多余动作,另一个女奴看到这惊变,眼底闪过惊恐,啊啊地便要叫起来。
谢绾眼疾手快,猛地上前两步,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挣扎的动作间,将那绣帕也蒙在她的唇鼻之上。
不过瞬息,女奴双眼一翻,也倒地不起。
谢绾这才松了口气。
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后,面色复杂地看向一旁的哑女。
哑女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逃。”
谢绾苦涩一笑。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
哑女又写道。
子时三刻。
接着,便去剥另外一个女奴的衣衫。
谢绾明白了她的意思,剥掉那女奴的衣衫换在自己身上,又将长发挽起,学着女奴,用棉布裹住大半张脸。
为了以防万一,她掰开李渊的嘴,将那帕子塞了进去,又用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脚都绑在椅子上。
至于另一个昏死过去的哑奴,谢绾翻过她的身体,在她颈椎的几个大穴上补了几下,确保她不会半途醒来。
做完这些,刚才喝的那碗迷药的药效,已涌了上来。
谢绾只觉浑身燥热难耐。
她用袖中隐藏的削尖竹筷,狠狠扎入自己的掌心。
骨肉撕裂的痛,让她暂得了几分清明。
旋即,看向另一侧的哑奴,眸光之中尽是询问之色。
为什么帮她?
子时之后真的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