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辰为了给苍梧景鸢一个更高贵的身份,便答应女皇侍寝,谁知当晚申辰却突发恶疾,身上长满红点,女皇大惊,请了太医来看,却查不出病因。
“如果他今天有什么闪失,朕就让你全都陪葬。”苍梧景鸢赶到的时候,正听到女皇的怒喝,宫女太监跪倒一片,老太医也瑟瑟发抖。
“母皇,贵君怎么样了?”苍梧景鸢慌乱之中来不及行礼就跑到窗边,申辰双眼紧闭,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往常俊美的脸庞现在却密布着红点,为了防止他疼痒难耐抓伤自己,女皇不得不叫人把他绑起来。苍梧景鸢用手摸了摸申辰的额头,发现一片热烫。
“去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我叫来,敢不来的就以抗旨处斩。”女皇已近暴怒,申辰好不容易答应侍寝,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束手无策的太医和痛苦的申辰,苍梧景鸢突然想起一个人,赶紧半跪在女皇面前:“母皇,您先不要责罚太医,您这样做会使太医自危,影响他们的判断的。您记得吗,二哥也擅长医术,且见多识广,不如让他过来看看。”
“马上去请二皇子过来。”苍梧景鸢话音未落女皇便派人去找苍梧凌宇。
苍梧凌宇很快就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白浅,苍梧景鸢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心思顾及这些。
“母皇。”苍梧凌宇刚要行礼就被女皇扶了起来:“这些繁文缛节就别管了,快去看看申辰吧。”
“你们都先别说话。”苍梧凌宇先是查看了申辰的眼珠,又看了看他的舌头,四肢,胸膛,然后眉头越皱越紧:“脉急而乱,胸腹鼓气,指甲呈淡青色,舌苔充血,全身出红点,这根本不是什么突发恶疾,而是中毒。”
“中毒?”
苍梧凌宇点了点头,将金针铺开,用火细细地烤:“这种毒叫‘见骨’,会让中毒者看起来像突发恶疾,但实际上根本不是,它会使人全身麻痒,中了毒的人会忍不住抓挠,但越挠越痒,最后全身皮肉会慢慢溃烂,直至看见白骨,因此此药名为‘见骨’。中了此毒的人会痛苦异常,如果没有解药,通常不能撑过三个时辰——中毒之人通常不是因没有解药而死,而是因为忍受不住而自尽。”
“那快把解药拿出来!”女皇有些着急。
“回母皇,儿臣现在也没有现成的解药,母皇可以差人去皇城周围一些花馆买些解药。实不相瞒,这种药,本来是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窑姐小倌的。虽无解药,但儿臣可以先用金针帮申贵君缓解痛苦。”
看着尖利的长针一根一根扎入申辰的皮肤里,苍梧景鸢突然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母皇,都是儿臣连累了贵君,您罚儿臣吧。”女皇不解地看着苍梧景鸢,苍梧景鸢这才把之前夜半遭人刺杀,赏赐之物遭人下毒的事情都说出来,末了,她颇为决绝地说:“看来这宫里是有人容不下儿臣,儿臣自知碍了很多人的眼,但贵君是无辜的,儿臣为人子女,如果这次不找出凶手,儿臣不会甘心的。”
女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层关系,她怒极反笑:“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行此龌蹉之事,还如此肆无忌惮。景鸢你先起来,这件事不仅要查,还要彻彻底底地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贵君公主下手。”
一阵忙活后,申辰果然慢慢安静下来了,只是双腕都被绳子勒得通红,女皇让苍梧凌宇查找一下毒源。
苍梧凌宇查出毒是下在申辰昨日刚换的衣服上面,这次女皇留了个心眼,没有大面积搜查,而是把张全叫了过来。
“张公公,昨日申贵君的衣服是谁送过来的?”
“回陛下,是奴才亲自送过来的。”
“南妮送衣服过来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碰过这衣服。”
张全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昨日送衣服过来的时候,遇见了长公主和三公主,原因是奴才不小心把衣服上的一条衣带弄掉了,三公主刚好走过来,便主动帮奴才捧着衣服,后来衣带被长公主捡到了送回来。除了两位公主,再没有他人碰过这件衣服。”
“把她们两个都给我叫过来,还有,”女皇压低声音吩咐,“你带人去她们宫里搜一搜,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要立刻汇报,不得隐瞒。”
“是。”张全退了下去,眼睛似有若无地看了苍梧景鸢一眼。
苍梧锦绣和苍梧凌雪很快都来了,连带着沈贺和林侧君也过来,但两人的说辞都与张全说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各自有人证。女皇陷入沉思中,恰巧这时张全也回来了,他附在女皇耳边告诉她,两位公主的宫内什么都没搜到。
难道自己冤枉她们了?女皇看着一脸委屈的苍梧锦绣,又看了看苍梧景鸢,苍梧景鸢一瞬间了然了女皇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这一低头,原本松松插在发间的簪子就掉了下来,苍梧景鸢伸手把发簪捡起来,女皇心下一动,让苍梧锦绣和苍梧凌雪把发间的簪子呈上来,苍梧锦绣不知道女皇要干什么,便赌气似地扯下簪子,轮到苍梧凌雪的时候,众人发现,一向冷静沉着的三公主,居然露出了类似不安的表情。
女皇的心沉了下来,她说:“凌雪,把你的碧玉簪拿上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