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不在房间的慎唯洲,此时正站在客厅中。
但同时在客厅的,却还有那三个联合起来想将云玥卖去山里的男人。
可是和之前得意洋洋,面目狰狞的样子不同,这三个人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就像是三只死猪一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已,挣扎不了。
其中那个被云玥捅瞎了一只眼的肥司机最是“可怜”,他不但身上都是血,脸上更是一片淋漓,慎唯洲还正居高临下,连眼都不眨一下地将他的头往地上踩,让他受伤的那只眼睛不断在地板上摩擦。
于是在极致的痛苦下,肥司机彻底崩溃了:“慎先生,我们三个之前真的不知道那个贱,不是,云小姐是你的人,要是我们提前知道,那哪怕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动她的。”
“这不是理由。”慎唯洲面色不变地开口。
下一刻直接将人踢到一边,他嫌弃脚下沾上了肮脏的鲜血。
而肥司机被踹地像个大木桶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又吐了口血,他也嚎啕大哭道:“慎总,我们不是找理由,因为这个云玥,是,是施夫人交代我们要收拾的人。”
“施夫人说云玥就是个不自量力,想要麻雀变凤凰的贱人,还说她无亲无故,无权无势,就一张脸长得还行,只适合被卖去乡下嫁给恶心的老男人,给那种最不堪的人做老婆。”
“她还说只要我们办成这件事,将来可以让我们洗白,不用偷鸡摸狗,还能进慎氏工作……”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三个才大刀阔斧,毫无忌讳地直接在光天化日下劫人。
但谁能知道,现在一切竟变成了这样!
闻言,慎唯洲微微眯了眯眼,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慎唯洲立刻看向叶宽,于是三个鬼哭狼嚎的男人直接便被拖走,接下来清算好罪责,他们也会被扔去监狱,接受应有的惩罚。
可云玥已经踉跄追下楼来,眼睛一片通红,声音也哑的厉害:“不行,他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想干什么?”慎唯洲拦住了云玥的步伐,沉声问道。
阳光下,这个男人已经从方才的嗜血残暴,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矜贵。
速度快的程度,简直叫人疑心方才的那一切是不是错觉,昨晚那个手段多样的男人,也是不是错觉?
但是,云玥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她指着那三个男人被拖走的方向道:“他们三个刚刚已经供认出害我的真凶了,是施乐然,是施夫人!”
所以之前在山上,肥司机说的那个“大人物”,并不是慎唯洲,而是施夫人。
现在细细想想,施夫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帝都以慎唯洲的未来岳母自居,被他人称一声“大人物”,倒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听着云玥的话,慎唯洲眸光微微流转,下一刻才淡淡回答;“玥儿,你听错了。”
“什,什么叫听错了?慎唯洲,你刚刚明明也是听见那个肥司机说的话了的啊!”云玥着急质问。
肥司机将施夫人指使他的目的和打算给的回报都说的那么清楚,云玥不信慎唯洲会两耳空空。
但慎唯洲却面色镇定,甚至说出的话,也更加不容质疑:“我听见肥司机说的话了,可是玥儿,他是罪行累累,拐卖少女十几年的罪犯,他说的话并不值得人去信任。”
简而言之,刚刚那一切,都不作数。
而云玥不可置信地怔在了原地,这一刻看着阳光下男人俊美深沉的面容,云玥心底的寒意开始一点点地翻涌了上来。
因为这一刻她明白了,方才不是慎唯洲两耳空空,相反他或许早就什么都知道。
“你想包庇施夫人,因为她是施乐然的母亲,是你的未来岳母,所以你明知道她犯罪,可你为了施乐然也要让她保持清白,哪怕我差点被卖,差点被三个男人合起伙来欺负,甚至为了自保,差点跳崖……”
“但为了施乐然清清白白,你也要让我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全部咽下去……”
“所以你不说,你更不许我说!”
云玥绷紧了身子,一字一顿地看着慎唯洲揭露了他的真实目的,也将心再一次伤的鲜血淋漓。
因为过去许多时候,她都以为慎唯洲是不知道施乐然的恶,所以才偏袒她,爱护她。
可原来,她再一次错了。
慎唯洲真的什么都知道,但哪怕施乐然是毒蛇,他也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她护在怀中,然后纵容着她一口口咬死云玥!
对此,慎唯洲沉黑了眼眸,却没有反驳。
于是云玥轻笑一声,眼泪失控落下的瞬间,她已经狠狠退出了慎唯洲的怀抱:“慎先生,昨天你那样坚决地要将我从山上带回来,其实目的也不是为了帮我,而是像现在这样更好地封我的口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希望你永远坚定自己的选择,和施乐然永生永世锁死吧!”
说完,云玥直接便转身,踉跄着往半山别墅外飞快走去。
可到别墅门口时,叶宽拦住了她,满脸复杂道:“云小姐,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叶宽!”
下一刻,叶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慎唯洲的身影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