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好,能不能帮我鉴别鉴别?” 柯柏书的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语气有些急切地问:“什么稿子?稿子在哪里?” 程继寻从包里文件夹,放到他面前:“就是这个。” 柯柏书脸皮抖了两下,盯着文件夹说:“你不认识你父亲的笔迹吗?” 程继寻说:“我那时候还小,过去太久已经记不清了。我父亲当年被苏爷爷逐出师门后,家里就没有他的作品了,所以我也不确定。现在就想过来问问您,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柯柏书缓缓拿起文件夹,内心震惊无比,他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如今突然出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个给程继寻寄快递的人又是谁? 他在脑子里把可疑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觉得人人都可疑。 他不相信任何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 柯柏书现在很想毁掉这份画稿,他毁掉那么多证据,只有这个是他一直没找到的东西。 这份画稿也是他走到今天的祸根,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他才走上了不归路。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做什么,缓缓翻开画稿,他对每一页的内容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他自认为比画者本人还要记忆深刻,因为他研究了很久。 程继寻看着他的脸,问道:“您看出来了吗?这是我父亲的原稿吗?” 柯柏书脸皮抖了抖:“是,没错,这确实你父亲的原稿。没想到他还有遗作在世。” 程继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您以前说跟我父亲见过面但不熟悉,没想到你对他的画作这么了解,倒是让我这个亲生儿子自愧不如了。” 柯柏书故作镇定,笑呵呵道:“这很正常,你也说了,你那时候还小,记不清很正常。我是内行人,而且你父亲的画风比较好认,不像那些随大流的画者。” 程继寻点点头:“那倒是。” 柯柏书把画稿放下,起身说:“我去拿点茶叶,你们先坐一会儿。” 柯母插不上话,但是又想围观,所以就东问西问。 “这画稿要是拍卖,应该也值钱吧?毕竟是苏大师的亲传弟子的作品。” 程继寻说:“那是自然,父亲当年刚画完这本画稿,就已经有人眼馋了,放了这么多年,至少还有收藏价值。” 柯柏书捏着茶叶的手顿了顿,然后恢复冷静,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从容。 “卖什么卖啊,他父亲好多作品都没了,这个当然要留下来,给他做个纪念也好。” 程继寻困惑道:“不过有一点,我现在还想不通。当年我父亲要用这个画稿做出工艺品卖的,可是有一天他说画稿丢了,之后就被人说他抄了别人的画。我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柯伯伯,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被逐出师门的?” “唉……”柯柏书叹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父亲也不在了,还说那个干什么?别提了,就让这件旧事过去吧,都别提了。” 程继寻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父亲临终前,我看出他心里有遗憾。” 柯柏书神色怅然:“哪个人临终前没有遗憾?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有遗憾,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遗憾越少越好。孩子,你也别多想了,你只要记住,你父亲是个好人,那就行了。” 程继寻问道:“看来您真的知道内幕,麻烦您告诉我,不然等我死的时候,这也是我的遗憾。” 柯柏书把茶叶放在茶壶里,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程继寻神色愠怒,他自然知道罪魁祸首就是柯柏书,无非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罢了。 他也知道,这就是做梦,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可能自曝? 柯母听了半天,觉得这些话题很无聊就走开了。 苏意禾笑着说:“柯伯伯,我带锦霄上卫生间,方便吧?” 柯柏书招呼道:“方便,当然方便,用不用帮忙?继寻,你去帮帮忙。” 苏意禾婉拒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说完就推着轮椅去找卫生间了。 客厅里留下柯柏书和程继寻两个人。 柯柏书一边煮茶,一边分出一部分精力观察程继寻。 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刚才说话的态度,可以理解为迫切了解父亲的过去,也可以理解为对他不满。 程继寻正忍着怒气,憋着不说话。 柯柏书递给他一个茶杯:“不等他们了,你尝尝。” 程继寻默默接过,没有喝,沉声问道:“柯伯伯对我父亲了解多少?” 柯柏书笑道:“谈不上了解,只是偶尔从别人口中听了几耳朵。怎么,你想问我什么吗?” 程继寻说:“我爸曾经跟我说过,人生在世,要活得不愧于心。我心里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他被逐出师门,我始终理解不了。” 柯柏书叹气:“看来你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程继寻承认道:“不错。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我一直被困扰着,因为理解不了,所以想求一个真相。” 柯柏书深深地看着他:“就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真相,还有什么意义吗?你父亲还能活过来吗?” 程继寻说:“至少他能瞑目。” “瞑目?”柯柏书笑道:“这世界若是真的有鬼神,坏人早就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小小年纪还迷信这些。听伯伯的话,既然你选择在苏意禾的店里工作,那就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了。” 程继寻紧紧握拳,红着眼睛看着他:“在你眼里,一条命没了就没了,我追求真相就是没用的事?” 柯柏书反问:“不然你想怎样?你非要拉个人给你父亲陪葬?还是杀几个人帮他泄愤?你父亲是情绪影响,心力交瘁
第186章 不过是坏人变老了而已(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