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季春明才结束问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陆恒一直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后,立刻上前笑着说:“季书记,你也难得来一次,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前阵子我刚从陆书记那边讨来一盒黄山毛峰,一起去尝尝味道?”
“行啊,这茶我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机会喝到,今天就沾陆镇长你的光了。”季春明笑着跟着陆恒来到了办公室。
陆恒亲自烧水泡着茶,两人一边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等茶泡好后,陆恒给季春明倒了一杯,问道:“季书记,我们镇里这么点小事,怎么闹到你们纪委去了?”
“陆镇长,咱俩的关系我就跟你说句实话了,这事也不是有人举报,而是市纪委下的命令,你想想看,是不是在市里得罪人了?”季春明说着。
陆恒心里咯噔了一下,忍不住想起了上次被诬陷嫖娼的那件事。难道那背后之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非要把自己搞死搞垮才肯甘心?
如果是这样,那在镇里一定有他的眼线,所以这件事才能这么快传出去。
季春明离开后,镇里看似恢复了风平浪静,实际上陆恒每天都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背后的人在设置什么样的陷阱。
而此时,市委书记晁丽琴的办公室。
“丽琴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恒在三口塘镇干得好好的,怎么又让他去党史委?”秦益民拿着一份报告走进了晁丽琴的办公室。
“是益民市长啊,有事坐下慢慢说。”晁丽琴露出了笑脸。
秦益民皱着眉头坐下,“丽琴书记,这个陆恒在三口塘镇做的工作我也有所了解,可以说成绩非常突出,将一个贫困镇打理得有声有色,这样年轻的同志,有能力有闯劲,我们做领导的应该大力培养才是,把他弄到党史委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益民市长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了,哪里的工作不是工作?噢,在镇里干经济就高人一等,在党史委做编撰工作就矮人一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是泽连同志问我要的,说是上次陆恒在党史委工作几天成绩很不错,正好最近的编撰工作比较紧张,所以想将他征调过来帮帮忙。”
顿了顿晁丽琴又对着秦益民说道:“三口塘镇那边的案子,想必益民市长也知道了吧,这件事现在在云山县闹得沸沸扬扬的,将陆恒同志安排到党史委,这也是在变相的保护他嘛。”
秦益民听了心里直冷笑,就这么点小事如果市里不追究,外面吵翻天也没有用,正是有人拿这点小事做文章,才会把小事无限放大。
“这件事我不同意,党史委工作也重要这不假,但市里更加缺乏像陆恒这样的经济人才,让他去党史委完全是大材小用,埋没人才。实在不行就到常委会上表决吧。”秦益民直接转身离开了。
本来这样一件小事哪里能劳动市常委会去讨论,但偏偏这件事就在周一上了常委会的议事名单,并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因为时间已经快到五月,这段时间陆恒也抽空去了两次南江,一来是配合婚庆公司彩排,二是跟王家众人商量着婚礼的细节。
而就在劳动节之前,结婚请柬也陆陆续续发放到位了。陆恒也陆续收到了众人打来的恭贺电话,表示当天一定去吃喜酒。
劳动节三天,陆恒在南江待了三天,当他四号从南江回来,市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的人一块过来了,市委组织部这次来的还是个老熟人,正是上次陪同他从党史委回来的市委组织部干部二科的科长张东。.
“陆恒同志,根据市委的决议,决定任命你为市党史委编撰二处科长,请你接到消息后,三日内交接好手里的事物,前往党史委报道。”张东一板一眼地说着。
这次任命很简单,没有谈话,没有交心,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通报,而且张东通报完就直接离开了,程序化十足。
陆恒接到通知直接愣在了那里,随后就是轻轻一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几天也考虑过对方会不会通过这件事把自己弄走,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也罢了,跟娴姐举办完婚礼,就让娴姐帮我在南江安排个工作,也省得以后聚少离多了。”这个结果陆恒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却没有太多的不舍,镇里的经济工作他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只要后续的镇领导班子不瞎搞,镇里的经济要发展起来是迟早的事。
“陆镇长,你又要去党史办了?”过了一会,王秀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是啊,又被发配了。”陆恒苦笑着。
“凭什么,这件事是黄凯生和郑伟鹏的责任,反倒你在党委会上一直斥责黄凯生,要追回这笔钱,凭什么最后受罚的人是你,他们却什么事都没有,还讲不讲道理了。”王秀琴气得脸都有点扭曲了。
“讲道理?现在谁跟你讲道理?权力大就是道理。”陆恒无奈地摇着头,他现在也算看透这个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