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迷茫地瘫坐在沙发上,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在毫无征兆下就结束了,他其实也畅想过等从三口塘镇离开后,就跟王艺娴求婚,毕竟在这样的贫困农村里,他和王艺娴的距离真的太远了,等到了城里工作,以王艺娴的背景,完全可以让她调过来上班。 可是还没等他实施,这段不到一年的短暂爱情就结束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平时太忙,把太多的精力放到了工作上,忽略了她的感受吧,陆恒感觉有些歉意,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说再多都只是空话。 在这一刻,他感觉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他无父无母,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时常都会感觉深深的孤独,有了王艺娴之后,他的人生似乎找到了归宿,空洞的心也被王艺娴的关心和爱意填满,看这个世界都是彩色的。 而当这一切划上句号,那股久违的孤独感再度席卷而来,他把自己卷缩在沙发的角落,眼神黯淡又茫然,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生气。 一转眼,时间到了大年夜的这一天,这段时间他给自己安排了更多的工作,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才回家,以此来麻醉自己。 到了年关,因为陶春来和谭国生都是一家老老小小的,需要回家团圆,陆恒主动揽下了值班的任务,卢云菡前段时间去了西班牙那边参加一个国际食品饮料会展,顺便去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总之过年这段时间是没办法回来,现在跟王艺娴也分手了,他也没地方可去,索性就待在镇里了。 过年前一天,镇里已经开始放假了,到了大年当天大院里除了两个值班的人员空荡荡一片,陆恒坐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处理着文件,顺便构思着来年的计划。 现在镇里各个村子的瓜果已经规模化的铺开了,明年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越在这个时候,他就越不敢大意,隔两天就大会小会地叮嘱着各个细节,如今他把领导小组的干部们划片区分配任务,责任到人,谁出错就问谁的责任,每个人都兢兢业业的,丝毫不敢出差错。 就说去年十一月份,镇里多个村的草莓就获得了大丰收,由云恒果汁统一收购,当真金白银落到村民们口袋的时候,看到大家喜笑颜开的样子,陆恒觉得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一切都值了。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晚上陆恒回到家里,先跟卢云菡打了个越洋电话问了那边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也就放下了心来。 随后,他又一一回复了拜年信息,翻着翻着就翻到了王艺娴的微信,这段时间他一直忍着没有给王艺娴发消息,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去南江找她问问情况,看看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性,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当时她的态度决绝,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主动发信息过来,这态度俨然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陆恒倒不怕主动跟女人低个头,主要是不想打扰她,既然她觉得分开比较好,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陆恒尊重她的想法,死缠烂打只会让两人都苦恼,甚至对方可能还会觉得自己这么死乞白赖的,会不会是为了王家的背景? 在这个特殊时刻,看到王艺娴的微信,内心里情不自禁地涌出一股思念,他犹豫了一下,发送过去一行字:娴姐,过年好。 当信息发送过去后,陆恒就看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 “原来她真的把我拉黑了,看来是真的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了。”陆恒自嘲地苦笑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他和王艺娴是真的成为过去式了。 大年这个晚上,家家户户热热闹闹,一家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说着高兴的事,外面小孩放着鞭炮,天空上不时地升腾着几朵烟花,一切都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陆恒独自坐着屋里,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无聊的春晚,与外面的喜庆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叮铃铃…… 他正吃着面,陆正明的电话打了过来,连忙接起道:“陆叔,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啊,现在在哪里呢?”陆正明笑问着。 “这几天我值班,所以就待在镇里了。” 陆正明皱了皱眉,怒斥道:“搞什么搞,大过年的让你一个人值班?” “陆叔,您千万别误会,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春来书记和国生镇长都有儿有女的,我孑然一身,没爹没妈,过年也没个地方去,所以就主动要求留下来值班了。”陆恒解释道。 陆正明手机开了外音,屋子里的陆正丰和于彤霞都听到了陆恒的话,尤其是听到没爹没妈这四个字,心里都堵得慌,这些年,这孩子过得太不容易了,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可他却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留在单位值班。 陆正丰今天是特地从京城赶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跟陆恒一起过这个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