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有问题?”陆恒看了下报告,诧异地说着,“前阵子我请省林业厅的专家去勘测过,得出来的结果,土壤是没有问题的。” “你拿过来的土壤样本一共有六份,其中一些是没有问题的,但另外一些问题很大。”陈教授表情很严肃,“经过化验,这些有问题的土壤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肥害。” “肥害?”陆恒愣着。 “通俗点来讲,就是尿素用得太多了。尿素,又称碳酰胺,是最简单的有机化合物之一,也是目前含氮量最高的氮肥。” 陈教授简单地给他科普了一下,“尿素是一种中性肥料,适用于各种土壤和植物,易保存,对土地破坏作用小,是目前使用最广泛的一种化学氮肥,不过如果使用方法不正确,使用时期不正确,就有可能引发‘肥害’,危害作物。” “给果树施尿素惯常的使用方法是,在距离果树树干50-100厘米的地方挖一些条沟或土穴,然后将尿素颗粒直接施入其中,再覆盖上泥土即可,我从你拿来的这些土壤样本来看,尿素的用量显然已经过量了,这也是导致果树发蔫的主因。” 陆恒听得愣住了,施肥的事一直是黄家坡村村支书黄正阳在负责,他没怎么上心,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下一刻他疑窦骤起,前阵子省林业厅的专家过来时,专门叮嘱过施肥的事,黄正阳没理由犯这种错才是。 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想太多,连忙问着,“陈教授,有补救的方法吗?” “那得看肥害的轻重,一般来说,有三个处理办法,首先要大量灌水稀释肥料的浓度,如果土壤黏重,灌溉水难以下渗时,可以对土壤进行翻耕后,再大水漫灌,可有效减轻肥害。” “第二,如果是采用施肥沟施肥发生了肥害,那就需要将施肥沟内的肥土挖出来堆于沟外,间隔一段时间回填一部分,分几次将所有肥土回填完毕,或者是再挖几条施肥沟,将原有的肥土转移到新施肥沟中,原施肥沟中填入普通土壤。” “第三,如果肥害相当严重,伤到了根部,这个时候就要清除果树根部周围的土壤,进行短期晒根,促进新根生长。” 陈教授娓娓道来。 陆恒听得有些头大,陈教授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这样吧,我安排两个学生跟着你一块回去看看,指导指导你们工作。” 陆恒顿时大喜,拽着陈教授的手用力晃了起来,“陈教授,太感谢您了,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呵呵,只是一些小事,正好也让他们到外面去实践实践。” 陈教授安排的两个人,都是南江农业大学的研究生,一男一女,男的叫赵亮,女的叫宁晓兰,陈教授虽然已经退休了,不过也经常参加学校的学术讨论,这两个学生都是他比较钟爱的弟子。 下午,陆恒告别了王媛媛,开车载着赵亮和宁晓兰朝镇里赶去。 等到了镇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陆恒本来想喊上赵忠发过来作陪,请这两位研究生吃顿饭好好感谢一番,可他的电话还没打过去,赵忠发那边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老赵,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陆恒笑着。 “陆书记,你赶紧来一趟黄家坡村果园,出大事了!”赵忠发语气急切。 陆恒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朱副县长带人来了,看样子是陶书记喊来的,朱副县长现在很愤怒,要问责,正在组织人铲掉果树,说这是歪风邪气,一定要制止。”赵忠发带着颤音。 陆恒脸色猛地沉了下去,赵忠发嘴里的朱副县长,叫做朱全志,是县里的六位副县长之一,分管自然资源、林业、交通运输等方面的工作。 朱全志跟他无冤无仇,身为副县长,应该知道他跟陆正明的关系,他做出这种极端的行为,恐怕不是个人的意志,而是背后有人指使。 陆恒挂了电话,忙跟赵亮和宁晓兰说明了情况,两人也都非常理解,还要跟着陆恒一块过去就地看看果树的情况,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陆恒表示了感谢后,骑着摩托车载着他们往白竹湖村赶,村里不通汽车,只能骑车进入。 到了果园,陆恒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边,其中陶春来、谭国生等几个镇领导正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微胖男子在那里聊着什么。 “朱县长,您好您好,我来晚了。”陆恒停稳车子,忙是领着赵亮和宁晓兰走了过去。 “你就是陆恒?”朱全志拿腔拿调地问着。 陆恒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参加过几次县政府组织的会议,跟朱全志有过简短的交流,就算他健忘,这一年多自己在县里闹腾出来的大事他总归不会不知道,故意装作不认识,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