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明两人进来后,大马金刀的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那名工作人员一丝不苟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陆恒,坐对面吧。” 刘海明指着对面的椅子,淡漠的吩咐着,等到陆恒坐下来,他手指轻点着桌面,表情严肃,“你也是个有点资历的干部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太多了,组织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一套你是知道的,如实把自己的问题交代出来吧。” 陆恒点点头,坐直身子说:“我知道你们带我来是因为陷马坡那条路的事,原则上来说,这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事实上我是被人陷害的……” 啪! 刘海明刚开始看他挺配的,还很高兴,可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叫被人陷害了,如果我们没有掌握你的确凿证据,会带你来这里吗?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点数?我劝你老老实实地把问题交代出来,不要跟组织蛮横对抗,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刘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实在在的交代,怎么就成了跟组织蛮横对抗了?”陆恒皱着眉。 刘海明冷笑不已,“这些年我们查办过的案子,跟你一样抵死顽抗的人不少,可最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该撂的全撂了,你以为你在这撒泼耍赖,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 “刘主任,你要这样说,我跟你就没法聊下去了。既然你认定了我有罪,你们该怎样就怎样吧。”陆恒摊了摊手。 “混账!什么叫该怎样就怎样,你把我们纪委当什么了,我警告你,你要再这样冥顽不灵,没你的好果子吃!”刘海明怒斥道:“我实话告诉你,你手下那两个干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打算自己硬抗到什么时候?你真以为我们纪委没有证据会胡乱抓人?” 陆恒顿时吃惊的看着他,那两个干事交代了?他们交代什么了,他们什么都没做,能交代什么? 几乎第一时间他就猜到这两个干事肯定是受到了威胁,否则人家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干,去把这种子虚乌有的黑锅背在身上,那不是自绝前程吗。 对方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刘主任,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陷马坡这条路我是总负责人,如果真出了安全事故,我肯定是要负责任的,我也责无旁贷。但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总不能把这口黑锅往自己身上揽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陆恒淡漠的说着。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继续在这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再来跟你谈!”刘海明冷着脸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刘海明刚出了宾馆,接到了一通神秘电话,他把那名工作人员打发走后,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只听对面的人问道:“怎么样,陆恒那边交代了吗?” “态度非常恶劣,一口咬定他是被人陷害的,始终不肯松口。”刘海明无奈地说着。 “他要是那么容易松口,他就不是陆恒了。看来他是知道一些什么了,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就知道吧,这事他根本没有证据,邓萍萍那边今天晚上我就会找人护送他出去,然后找个地方把他做掉,到时候死无对证,他陆恒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受着。老刘,你给我好好办好这个案子,到时候我保你一个纪委副职。” “多谢黄少。”刘海明听了这话顿时激动不已。 就在他打完电话坐车离开后,一道透明的影子从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回到了房间。 “果然是黄子龙这家伙在暗中搞事。”陆恒眼神里凝聚着杀气,有那么一刹那,他想直接杀到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黄子龙,但又觉得如果就这样弄死他,简直太便宜他了。 他不是心心念念想把自己搞下台吗,那自己就先让他尝尝被双开的滋味,然后再寻机弄死这个败类。 接下来,他穿墙出去买了个两百块钱的廉价二手手机,又办了张卡,躲到房间里拨通了赵忠发的电话,交代他一定要盯好邓萍萍,一有情况就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大概晚上八点多,赵忠发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他有一拨人带着邓萍萍坐车离开了,陆恒问明了车牌号,第一时间找到张国华帮忙安排了辆车,开着车等在高速路匝道,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一辆白色的本田CRV开了过来。 一看车牌号,陆恒确定是这辆车没错了,转动方向盘,一路尾随了过去。 他本来以为这伙人会把邓萍萍带到外省,可没想到刚到邻县他们就下了高速,最后七拐八拐地把车开到了一个荒郊僻壤之处,而在这个位置,早有人等在这里了。 邓萍萍一脸迷茫地被推下车,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你,你们不是说要送我去粤省吗,怎么在这里下车?” “去什么粤省,这里环境这么好,长眠在这里不好吗?”吴轮从车里下来,一脸嘲弄。 “你,你们什么意思?”邓萍萍脸色苍白。 “小子,听说过一句话吗,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知道吗?”吴轮笑着拍打着他的脸。 邓萍萍又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准备杀人灭口,转身没命地狂奔,可很快就被人堵了回来,一脚踹翻在地。 邓萍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磕着头,“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行吗。” “你是不是傻,等弄死了你,这钱不还是我们的?小子,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安心上路吧。” 说着,吴轮看向了旁边的人,“都准备好了吗,可别出现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