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军这个人陆恒并不熟悉,不过黄子龙他却再熟悉不过了。按理来说,七里桥镇是除了城关镇——越溪镇以及中西部大镇黎阳镇之外最富庶的乡镇,黄子龙就算要平调也是调到越溪镇、黎阳镇这样的乡镇,平调到县里最贫穷落后的三口塘镇,这实在匪夷所思。 陆恒很清楚,这家伙绝对是为了自己来的。 王勇走后,镇党委副书记杨树廉等人陆续过来道贺,今天大家也算看出了陆恒的强大人脉,连市组织部的副部长都亲自过来给他站台,可见市里对他的重视程度。 下午,陆恒和人大主席张万年、杨树廉等人召开了一次全员干部大会,安抚着镇里浮动的人心。 大会结束不久,陆恒正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文件,一道香风飘了进来,抬头一看,眼前正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大美人,正歪头看着他,不是唐菲是谁。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长发披散,脑袋上戴着一顶白色针织帽,看起来清新动人。 “你怎么来了?”陆恒愣了一下。 “你这个家伙,升官了也不跟我说,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唐菲鼓着嘴巴。 “这算啥升官啊,不还是个副科。”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别当我不知道,常务副镇长跟普通副镇长差得远呢。”唐菲说着从兜里摸出了一串铜钱,走到门口开始挂。 “你干什么呢?” “挂五帝钱啊,听说这玩意可以挡住煞气和厄运,我给你挂一串,以后就没有牛鬼蛇神来找你了。” 陆恒笑道:“你还信这个?” “呸呸呸,心诚则灵,你可不许瞎说。” 唐菲挂好五帝钱,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玉佩,“给你的。” “送给我的?”陆恒怔怔地看着她。 “不准乱想啊,我昨天去观音寺求了两块,我自己戴了一块,这块也不知道送给谁,只好便宜你了。”唐菲傲娇的说着,俏脸微微有点泛红。 “我成垃圾回收站了?成成成,回收站就回收站吧,老话不是说了吗,美酒穿肠过,情意绵绵无绝期,世间万物皆可负,唯美人心意不可负。”陆恒哈哈笑着接过玉佩塞进了口袋。 “你这都是什么打油诗,我警告你,我只是看你可怜,老是受伤住院才勉为其难地给你求了块玉佩,可不是对你有什么情谊。”唐菲慌忙解释着。 两人打闹了几句,唐菲问道:“你晚上有时间吗?” “你要约我?” “拜托你别说的那么暧昧行不行,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而已,怎么说你也救过我,就算是只阿猫阿狗我也会请他吃饭的。”唐菲抿着嘴偷笑,把昨天陆恒在医院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嘿,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记仇呢!既然你诚心诚意的相邀,我答应了,不过我也要事先说明,我并不是特别想去的,只是怕你的玻璃心碎了,你家人来找我麻烦。” “你这个人,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非得损两句你才开心?”唐菲白眼瞪着他。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陆恒处理了一下公务,五点半的时候跟唐菲一起走出了镇政府。 “这不是去你家的方向吗,你要请我去你家吃饭?”陆恒诧异问。 “不行吗,上午听说你回了镇里,我就去菜市场买了菜,主菜、配菜都处理好了,就等你过来开做。放心吧,我的厨艺可不赖的,保证你吃得满意。” “哟,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我爸以前是厨师,我可是得了他的真传的。”唐菲得意地挥着小拳头。 回到家,唐菲刚领着陆恒进了屋,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爸,妈,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唐菲怔怔地看着一楼大厅里一对中年男女,正是她的父母唐明江和黄翠英。 “死丫头说什么呢,这是我和你爸的家,我们就不能回来了?”黄翠英打扮得很洋气,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听了这话就是一通埋怨。 “我和你妈本来打算在外面再玩一阵子,不过你不是快结婚了吗,身为你的爸妈,怎么也该给你操持操持。”唐明江呵呵笑着。 “按我说就不该回来,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看上了那个宋杰,怂里怂气的,看着就不像个男人,嫁给这种男人以后有的是你的罪受!”黄翠英话里话外对宋杰非常不满意,一张嘴就是满腹的牢骚话。 “你少说几句,只要女儿喜欢就行。那孩子我看着对菲菲挺好的,虽然没太大的本事,只要他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安稳就比什么都强。” “你个死老头子,是不是不跟我唱对台戏你心里就不舒服?” “这怎么叫唱对台戏,咱做父母的,不就希望女儿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吗?真找个有钱有权的,那日子能安稳?” “怎么就不能安稳了?女人找男人就该找有钱人!有钱人什么都有,他要是看上你,那就是真正喜欢你这个人;穷人是没的选择,才死乞白赖地缠着你,别看他现在对你百依百顺,等他真正把你娶到手之后,你看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对你?” “爸,妈,有外人在呢,你俩能不能别吵了,让人看了笑话。再说,我跟宋杰已经分手了。”唐菲一脸无语状。 “你俩分手了?”唐明江和黄翠英同时喊着。 “拜托,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大反应,不就分个手吗。”唐菲感觉很羞耻。 “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女儿,妈跟你说,这绝对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黄翠英说着走到了陆恒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小伙子长得真帅,跟电影明星似的,跟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