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回到县城的时候,卢云菡正在厨房做饭,看到他回来后,急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小恒,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唉!被单位开除了,菡姨,我现在失业了,以后得靠你养我了。”陆恒一脸委屈状。 “你被开除了?为什么?”卢云菡惊讶问着,她比谁都清楚陆恒到底有多努力,有多廉洁,做官这几个月,他连一包烟都没收过,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开除? “还能为什么,得罪人了呗。” 卢云菡叹了口气,“小恒,姨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也知道体制是讲究人脉的地方,对于你们这些没背景没后台的人来说,能力强不一定是好事,容易招人嫉妒。开除就开除吧,大不了以后你和姨一起做公司,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吃得开。行了,快去洗洗手吧,马上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陆恒问了一嗓子,“你爸妈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省里的专家来会诊过,我妈的右眼烧伤不太严重,医生说有恢复光明的希望。”提到这事,卢云菡显得很高兴。 陆恒一副吃了大便的模样,这老巫婆居然还能恢复光明,老天真是瞎了眼啊。 “那就好。”他违心地说着。 “对了,这段时间晓东一直在跟着我做生意,你替他还完账后,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改变了。” “只要他真心肯改,那六十几万也算花得值。”陆恒点着头。 “本来我打算让他去三口塘镇负责收果子的事,顺便让你带带他,调教调教他的性子,现在你被开除了,看来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这事没必要改,不管我在不在,那边的村民确实挺困难的,咱们能帮他们一把,又能收到果子何乐而不为呢?” “你真这样想?”卢云菡愣住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一般从一个地方被开除后,就会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我被开除,跟三口塘镇的村民又没有关系,相反那里的村民很淳朴,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掏心掏肺地对你,我是真心希望他们的日子能好起来。”陆恒笑着。 “小恒,你真的长大了。”卢云菡感叹着,在她的印象里,陆恒永远是那个嘻嘻哈哈,带点俏皮的形象,去三口塘镇这二十多天,他洗去了一身的稚嫩,变得成熟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菡姨,如果是来找我的,你就说我不在。”陆恒急忙将自己的碗筷收起来,站起来往卢云菡的房间走去。 卢云菡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后,上前打开了房门,发现外面正站着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陆镇长的家吗?”门外站着的正是何新贤。 “是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卢云菡问着。 “是那就太好了,我问了很多人才找到了这里。是这样,我是县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何新贤,昨天晚上因为下面的人失误,误给了陆镇长一份免职资料,陆镇长在家吗,这个事我有必要亲自跟他解释一下。” 卢云菡犹豫了一会,想到刚才陆恒的提醒,摇着头说:“不好意思,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过。” “没回来过?那你能联系到他吗?”何新贤立刻急了。 “他手机关机,我暂时也联系不到他,真的不好意思。” “那打扰了。”何新贤沉着脸朝外面走去。 楼下的车里,司机正等在里面,看到他上车后问着,“何部长,找到那个姓陆的了吗?” “没找到人,这小子摆明故意躲着我,想跟我玩阴的呢。”何新贤咬紧了后槽牙。 偏偏那么巧,在他给了免职资料后陆恒就从医院消失了,镇里镇里找不到,家里家里没人,电话也关机,这不是故意躲着他是什么? “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了,何部长,我看他是知道自己上了新闻,成心报复你呢,现在可怎么办,等市里那边怪罪下来,你可是要担责的。”司机忧心道。 “我何新贤好歹是常务副部长,在官场浸淫了二十几年,是他一个毛头小子想坑就能坑的吗!开车,去黄子龙那!” 二十几分钟后,何新贤在黄子龙的别墅里见到了他,一见面何新贤就诉起了苦,“子龙,我被洪云涛给坑惨了,他自己恨透了陆恒,结果拿我当枪使,太不是个东西了!现在陆恒躲着不肯见我,你主意多,帮我出出主意,看看这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黄子龙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红酒,表情很平静,“你现在才来找我,已经晚了。” “这话怎么说?”何新贤惊得站了起来。 “市里刚开过常委会,童万年亲自下令要严查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别说是我,就是我叔叔现在说话都不好使。你不知道山坳子村的案子现在在国内影响有多恶劣,市里正需要陆恒这种人做正面表率,扭转全国人民对永湖市的印象,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天下之大不韪开除他,你说你还能有活路?童书记能给你活路,还是全国人民能给你活路?” 何新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呆滞,他本以为陆恒就是一个普通副镇长,还不任由他拿捏,就算洪云涛那边倒台了,他做出这番姿态也算是卖洪云涛后台一个面子,哪知道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而且还是钛合金铁板! “子龙,咱俩多年好友了,这事你得帮帮我啊。”回过神来后,何新贤哀求起来,他身上的问题不少,一旦被纪委盯上,可不是撤职这么简单。 “我帮你,我怎么帮你?这事我叔叔亲自打电话跟我讲过,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跟陆恒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