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一摞厚厚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文件一件件批阅起来。
脑子里却是情不自禁地想着对门那个女人,倒不是他起了色心,而是昨天刚发生了车祸,今天就知道这个女人住对门,这事是不是太巧了?
现在在县里步步险机,很多事容不得他不多想。
他正想着,楼下突然人声嘈杂,陆恒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发现县政府大门口围了几十号人,拉了十几条横幅,正在那大呼小叫着。
“陆县长,是天龙建筑的人来闹事了。”周宇走了进来。
陆恒点了点头,这事他早就听刘泽轩说起过,前些年政府修建了大批量的办公大楼,加上周边县政府广场,公园等,总投入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八亿,政府自然拿不出这笔钱,大部分都是找银行借贷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拖欠着施工方的工程款。
据陆恒所知,这家天龙建筑是其中最大的承包商,政府到现在还欠着他们三个多亿没有还清。
“刘县长不在吗?”陆恒问着。
“刘县长今天一早就去省里了。”
“这件事平时一般是谁负责的?”陆恒再问。
“以前的话都是我们政府办出面协调,顶多就是找个副县长跟他们负责人聊聊。不过今天怕是不行了。”周宇苦笑道。
“为什么?”
“因为以前县里虽然没有给本金,但利息还是按时给的,利息给了就好说话,现在县里连利息都给不出了,人家能善罢甘休?”周宇无奈地摇着头。
陆恒眉头一皱再皱,他没想到,现在的金源县困难到了这个地步,都成这样了,这帮领导还在跟黑恶势力勾结,中饱私囊,不顾百姓的死活,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就在这时,下面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喝农药了!”
陆恒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楼下,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倒在地上抽搐,嘴里翻着白沫。
因为县人民医院就在附近不到三公里的位置,陆恒二话不说,叫上周宇等几个政府办的人,亲自开车将他送到了医院抢救。
“陆县长,我刚接到电话,人家要告你。”周宇苦笑着走了过来。
“告我?为什么?”
“当初搬迁县委县政府,常务副县长是搬迁领导小组的组长,一切人力、财务都由常务副县长统筹分配,上任常务副县长已经离任了,那么这个领导小组组长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你的头上。现在他们来要钱,肯定也是找你要,而且这次有人喝了农药,事情闹得太大了,人家点名要你负责。”周宇说着。
陆恒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落入了圈套。
“刚才喝农药的这个人是谁?”陆恒问道。
“是天龙建筑的一个小股东,听说最近欠了一大笔债,可能是看县里迟迟不给钱,心生绝望,才走了绝路。”周宇说。
陆恒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绝不会是这么简单。.
这个小股东喝农药,绝不仅仅只是因为绝望,这背后一定有个推手。
而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一旦这个人死了,那么他这个政府搬迁领导小组的组长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责任人,如果背后再有人煽风点火,他百分之百会被踢走。
“好毒啊。”陆恒深吸了一口气,他早知道背后的人容不下他,没想到对方的攻势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才走了出来,“这个病人不容乐观啊,我建议立刻送到大医院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陆恒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南湘医院的刘院长,在电话里,陆恒请求他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务必要把人给救活,所有的费用他来出,同时县人民医院立马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全程护送。
而这个时候,曹胜利的办公室里,邓志成正站在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嘴里抽着香烟,说道:“刘虎那边正在安排他,我们这么着急把他弄走,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一点都不急了。”曹胜利阴沉着脸将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往桌子边上推了推。
邓志成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份陆恒的履历,非常详尽,包括他哪一年哪一月做了什么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无比清楚。
“他这么厉害?”邓志成吃了一惊。
这里每一件都让他吃惊,先不说陆恒做出来的成绩,单单是他反腐反黑的案子就有好几件,无一另外,最终都是陆恒大获全胜。
“之前是我们小看了这小子了。”本来曹胜利没怎么把陆恒当回事,但自从上次在他手里吃了瘪,他就留了个心眼想办法弄到了他的履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对手有多强悍。
“另外,我还打听到,他是省里直接任命的。”
“什么意思?”邓志成心里打了个突。
“有两层意思,第一,他在省里有关系,背景不一般,第二,省里知道金源县的问题,因此派一个强有力的人过来整治。”
邓志成连香烟都忘了抽,“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曹胜利